吉祥跟花毛鼠一起從江月白腰間探頭出來，兩鼠鼻子聳動，沒聞到什麼好東西，又縮回去繼續抱在一起睡覺。
江月白用土遁符一路向下，走過自己曾經拼上性命戰鬥的地方，看自己當年拔掉的靈藥又生出幼苗，逃竄的穿山獸又回來下了崽。
有些礦洞中還生了怨魂和煞屍，被她随手解決。
往事曆曆在目，記憶中那一道道青澀稚嫩的影子，從礦洞中被抹去，回歸此時成熟的身體和靈魂。
謝景山默默的跟在江月白身後，又一次被卡在山壁上，意外發現江月白留下的小記号。
一個小月牙，後面畫着‘正’字，一次比一次少，看樣子是在記錄她斬殺了多少人或者多少妖獸，并且是分幾次來的。
最後一排的月牙後面，有一個醜醜的笑臉。
謝景山會心一笑，仿佛看到彼時年幼的江月白手持長槍滿身是血的站在妖獸屍體中央，開心大笑的樣子。
謝景山忽然想起《望舒手劄》中一段記叙，
此時此刻，他才逐漸理解《望舒手記》中那些平鋪直叙背後的心酸苦楚和愉悅滿足。
他隻看到江月白的成就，看到她一次又一次走在他前面，卻不曾看到她腳下的路，是多麼崎岖坎坷。
“小綠？你跑去哪了？”
前面傳來江月白的聲音，謝景山從山壁中擠出來，看到小綠怼到江月白臉上，燈籠上有三個字。
[有發?
江月白跟着小綠，一路穿山而下，來到整個礦山最底層，發現一個修煉用的石室。
石室内什麼都沒有，顯然是以前鎮守陰山礦場的金丹真人居住修煉的地方。
小綠浮在石室中央，下方地面刻畫着符文，組合成陣盤形狀，最中央的位置已經被小綠撞破。
江月白過去查看，“隻是很微弱的地脈靈氣而已，礦場都廢棄了，他們離開之前肯定會把有價值的東西都帶走。”
地脈靈氣和普通靈氣不同，普通靈氣漂浮在空中，地脈靈氣沉于山川大地，本身帶着一定的重量。
鍛體的武修時常以地脈靈氣修煉，增加自身力量。
[再看]
小綠态度強硬，表示下面就是有東西。
吱吱！
吉祥從江月白腰間跳下來，要往破洞裡鑽，小綠突然噴出一道火，差點燒在吉祥身上，它自己也從綠燈籠變成紅燈籠。
吱！
吉祥縮到江月白腳邊，瑟瑟發抖。
江月白懂了，頓感頭大。
“小綠啊，尋寶這事兒本來就是吉祥的血脈天賦，你就做好鬼燈的本分，當個磚頭撞人，沒事噴噴火就夠了，不管你能不能尋寶，你本身就是我的寶。”
江月白把吉祥扔進破洞，看小綠身上的紅慢慢褪去，變回原本的綠色。
她記得當初剛得到劍霄傀儡，從朝天域走水路去流沙域的路上，小綠就因為她跟劍霄傀儡聊天，一怒之下燒了她的魚。
所以啊，她不喜歡養靈寵，還得照顧它們的情緒，太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