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打了個哈欠,用有些難懂的口音道,“那你為啥逃回來你還不知道,不都是為了投靠扶風山主去嗎?最近你們這樣的挺多的。”
“你們就從寨子裡穿過去,往西過煞風谷,腳程快還能趕上我們寨子最後一批往鐵羽國搬遷的寨民。”
謝景山站在後面問,“我怎麼沒聽說鐵羽國開始接收其他國的異……寨民了?”
在異人國,不能随便叫他人為異人。
老人苦笑道,“管他接收不接收,在鐵羽國附近待着,總比待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好,萬一哪天扶風山主願意拉咱一把呢?你們從外面逃回來,不也是奔着扶風山主去的?”
江月白沒再多問,道謝之後跟謝景山一起踏入寨中。
入目之處盡荒涼,好多吊腳樓都被荒草和藤蔓吞噬,隻有零星幾座還保持整潔,門口坐着年邁的老人,對他們兩個過路人隻是随意看一眼就失去興趣。
“走吧,先趕上前面大部隊。”
兩人加快腳步,穿寨而過,深入山谷。
夜幕降臨,風雲突變,寨子上空突然電閃雷鳴。
寨子入口的老者被雷聲驚醒,在閃電照亮黑夜的瞬間,一個頭頂牛角的人突兀的出現在他面前。
老者來不及叫出聲,就被那人一把掐斷喉嚨。
那人扭動脖頸,邁着沉重的步子踏入山寨。
漆黑山谷,陰風呼嘯,鬼哭狼嚎般叫人毛骨悚然。
大群嬰兒大小的吸血蝙蝠從山中飛出,遮天蔽日,瘋狂襲擊下方圍在一起的人群。
哭嚎聲和慘叫聲不絕于耳,有人被蝙蝠利爪直接拖上半空,立刻便有大群蝙蝠飛過來将人撕碎。
血雨灑落,老弱婦孺藏在闆車下方,牢牢護住懷中幼童,練氣期的青壯男人和女人們揮舞大刀,跟血蝙蝠浴血奮戰。
血蝙蝠殺之不盡,他們卻死傷慘重。
這時,肅殺的曲調打破一切,樹葉狂舞,化作漫天利刃殺入蝙蝠群中。
寒芒飛射,血光交織,吸血蝙蝠大片大片的墜落,一場生死危機頃刻間化解。
隊伍帶頭的壯漢放下手裡染血大刀轉頭,看到青衣女修站在樹上,橫笛唇下。
明月在天,女修裙擺微揚,肅殺之曲一轉,化做輕柔調子,卷着清風吹拂在衆人身上。
受傷的人傷勢快速愈合,受驚的孩童也快速安定下來。
衆人嘩然,戒備的看着來人,直到看清她頭頂兩朵漆黑的靈芝,還有樹下抱着雙臂的犬耳男,這才稍稍放下戒心。
帶頭的壯漢跟身旁的女人對看一眼,兩人一齊走向江月白和謝景山。
“在下風烈,這是我娘子風素,多謝兩位前輩出手搭救,不知兩位前輩是……”
這次沒等江月白從樹上跳下,謝景山趕忙道,“我們兄妹是從中原逃回來的。”
說完,轉頭瞅着江月白,眉頭微挑。
“兄妹?”風素疑惑的掃視兩人。
江月白從樹上跳下掃視兩人,風烈和風素兩人是夫妻,但是下半身的蹄子卻不相同,兩人都是練氣八層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