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蘭芷說不下去,松開她們轉身抹淚。
“這次幸好你及時用了鳳凰蛋殼和不死藤為他吊命,所以景山還有一線生機。”
丁蘭芷平複好情緒轉過來,江月白和陸南枝眼含期盼的望着她。
丁蘭芷苦笑着道,“說起來這事我到現在都覺得不可信,景山三歲那年,我帶他到凡人的地界遊玩,路上碰到個算命的瞎子,他一看到景山就說景山命中有一大劫。”
“他說景山本是個富家翁的命,可惜被人改了命格,說這劍仙轉世的命格太硬他受不住,導緻他命裡有血光之災,還說這血光之災要是渡不過去,景山就……”
江月白捏了捏丁蘭芷的手臂安慰,丁蘭芷吸了口氣。
“那瞎子說他在閻王那有關系,隻要我給他一百金,他就幫我跟閻王打個招呼,景山若是出事,留他魂魄在忘川河畔七七四十九日以待招魂,我當時怎麼可能信他一個凡人老騙子,可是此時景山所遇情況竟跟他說得分毫不差。”
江月白跟陸南枝對看一眼,問丁蘭芷,“所以現在可以去找那個瞎子,然後給謝景山招魂嗎?”
謝天寶坐在後面哼了聲,“偌大的地靈界,四十幾天内找一個凡人,他能不能活到現在還兩說。”
丁蘭芷道,“我已經發動所有地方的山海樓和鴻雁樓,以及我們謝氏在各地的關系去尋這個人了,但是我們不能隻靠那人,我們必須想辦法到冥界,嘗試尋找景山的魂魄。”
謝天寶歎氣道,“哪有那麼容易,生人是無法踏入冥界的。”
丁蘭芷轉頭對謝天寶道,“鲛人是冥界的使者,隻要能找到冥海之下的鲛人國,就有一線生機。”
謝天寶愁眉不展,沉默不語。
丁蘭芷又看向江月白和陸南枝,拍了拍她們的肩膀。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好好休息,安心等景山回來?
最終還是被傳染了甲流,開始發燒了,今天就這一更吧,我去睡覺了……
燒得有點厲害,渾身疼,實在爬不起來,今天繼續請假,明天也不知道能好不,等我好了就恢複更新,大家稍安勿躁?
一連十多天,江月白日日坐在屋頂,遙望冥海深處,一坐就是一整天。
陸南枝有時陪着她,也不說話,兩人就默默從日出坐到黃昏。
每次有人從外回來,江月白就會站起來,緊盯着回來的人,但是每一次,看到的隻有越來越凝重的臉。
謝天寶和丁蘭芷都去了冥海深處,依舊找不到鲛人的蹤迹。
距離謝景山魂魄離體已經二十七日,這日天還未全亮,江月白照例坐在房頂上,拿着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翻看。
天色大亮時,沈懷希來到江月白身邊坐下,将一枚雕刻着蘭草的白色扳指遞給江月白。
“這是什麼?”江月白接過扳指問。
“天南星的儲物法寶,裡面的東西我看過了,複制了他研究各族血脈的幾枚玉簡,他是妖族,他的東西交給你應該是最合适的。”
江月白沒有拒絕,收起玉簡道了聲謝。
沈懷希笑道,“這次應該是我多謝你,還有九川真君,讓我重新找到我真正應該走的道。”
江月白沒有吭聲,沈懷希知道她沒心情談論這些。
“景山兄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這次定能逢兇化吉。”
江月白苦笑,“可是尋鲛人這種事,就算是太上長老來了,都未必能找到,山海樓再有錢,也買不到鲛人的蹤迹,眼看着沒剩多少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