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江月白的娘聽到動靜沖進來,看到她撲倒在地拿着剪刀,将左手掌心劃得血淋淋,立刻沖上去奪下剪刀,用針線籃中繡了一半的帕子包住受傷的手。
腦海中的記憶終究是全部消失不見,面對淚如雨下的娘,江月白大腦一片空白。
“我……我不知道……”
手被包好,她也被重新扶到床上躺下,渾渾噩噩,隻有掌心傳來的疼讓她能偶爾保持清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面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她也不知何時被換上一身喜服,頭頂喜帕,靠坐在床頭,垂眸看着掌心已經結痂的傷口。
開門聲傳來,一個人緩步走到床邊坐下,擡手去掀江月白的蓋頭。
“月兒……”
噗嗤!
喜帕未曾掀起,江月白忽然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刺進對面之人的胸口,她甚至連他是誰都沒看清,也不想去看清。
因為她也會怕,怕這個人是連她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割舍不下的人,看過,隻會越陷越深。
甚至因為看過,影響到她以後的修途和抉擇。
整個江家村,她認識所有人,包括沈姨娘,那就是沈靜好沈夫子。
唯獨這個沈姨娘家的兒子,是未曾在她整個人生中出現過的人,江月白嗅到陰謀的味道。
“江月兒早就死了,我是江月白!”
江月白攤開左手,手心疤痕赫然就是一個‘白’字,江月白的白,小白的白,讓她找回真正自己的‘白’。
嘩!
蓋頭突然被拉下來,江月白猝不及防,還是看到了坐在她對面,那個身穿喜服之人的臉。
的确是她從未見過的人,無論是夢境外,還是夢境内。
那個人胸口插着匕首,唇角帶着一抹得逞的笑。
“記住我。”
話音一落,江月白突然下墜,周圍的一切都距離她越來越遠,像紙灰一般飄散,唯有那個男人的臉,深深印刻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還是被算計了!
江月白此刻隻想口吐芬芳。
行,記住就記住,下次再看到這張臉,必?
金烏西垂,傍晚時分。
太玄山脈北方,三城聯軍分為不同的隊列,以符箓隐匿身形,悄無聲息地埋伏在靠近礦場的山頂。
周圍幾處魔族哨崗,已經被他們悄無聲息的拔除。
尹舒薇和景陽城城主褚星,以及盛武城城主左平三人壓陣,他們三人都是化神期修士,也是這次奪回太玄礦場的主力。
尹舒薇聽過石久明的彙報,雖然憂心江月白的蹤迹,此刻仍然以大局為重,暫時沒有管她。
尹舒薇在大軍後方找到另外兩位城主,他們也剛聽過各自派出的斥候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