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後面這些,少了這麼多步驟,不按照前輩大能們總結的方法來,你這樣如何保證煉器的品質和成功率?”
鐵萬疆聲音洪亮,引得正喝茶談事的家主諸葛守和太上長老諸葛敬起身走過來,查看發生了何事。
墨百春和諸葛子乾也被吸引,幾個人把江月白和鐵萬疆圍在中間。
江月白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并未生氣,而是反問道,“敢問這位師兄,前輩大能們的煉器方法又是從何而來的?上古時期的煉器手法粗糙不堪,又是如何發展到現在這般精細的程度?”
“你質疑我的方法之前,最起碼應該按照我寫的嘗試一下,确定不可行再說錯。這世上不是所有東西都一成不變的,人在變聰明,草木也會進化。以前銀霜竹生長的地方任何東西都無法生存,但是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紫玉草就在銀霜竹林中紮了根。”
“這位師兄可曾想過為什麼?那是因為紫玉草進化出了新的能力,可以無懼銀霜竹的寒性,并且非常霸道的吞噬銀霜竹的養分,讓自身越來越強大。天道之下,萬物相生相克,這紫玉草就是銀霜竹的克星,師兄若是不信,去試一試自明!”
鐵萬疆還梗着脖子不相信,諸葛守已經拜托密書院的大長老諸葛紅箋跑一趟,去取銀霜竹和紫玉草露來。
趁這間隙,剛才看不明白江月白論述的機關院大長老諸葛修拿着題集到江月白面前。
“你這裡是何意?”
江月白掃了一眼道,“其實這裡我也有些疑惑,所以答得不是很嚴謹,敢問師兄,這個轉射機弩左右轉動的角度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大,雖說射角大,覆蓋面積就廣,但力量會被嚴重分散,導緻沖力不足,能否将射角減少些許,比如……”
江月白侃侃而談,将她的想法口述清楚,諸葛修攆着八字胡,頻頻點頭若有所思。
“聽起來可行,但是機關學十分精密,涉及數術,師妹稍等,讓我先推算一下。”
諸葛修拿着題集,取了筆就開始驗算江月白剛才說的那種射角是否能讓機關動起來。
“這位師妹嘿嘿嘿。”
面貌年輕,眼睛格外小的制圖院大長老諸葛儀湊到江月白面前,腦門都快撞到江月白臉上,江月白趕忙退開。
諸葛儀眯着眼,“對不住,常年伏案繪制偃甲結構圖,這眼睛有些不太好使,我識海早年受損,神識不靈光也無法借助外物看東西,師妹勿怪,我想問一下,師妹這題,這樣拆分陣法的依據是什麼?”
江月白壓下諸葛儀快怼到她臉上的題集,看了眼,那是将一個完整的符陣拆分成五個部分,然後繪制在五個機關上,最後拼合成為偃甲,要保證符陣能夠順暢運行,所以拆解的手法必須小心謹慎。
江月白一邊從儲物戒指裡取東西一邊道,“這個還真不是我的手法,是我一位長輩所授,她在陣道方面天賦異禀,我也隻學了皮毛而已。”
江月白翻看之前請教趙拂衣時記的筆記,指給諸葛儀看,“你看,整個拆解過程和論證過程都記錄在這裡,這枚留影玉裡還有驗證過程的影像,師兄可以看看。”
“好好好,多謝多謝。”
諸葛儀接過江月白的冊子貼在臉上看。
“師兄你小心口水!那是我的寶貝!”
“對不住對不住。”諸葛儀趕忙将冊子拿遠些。
諸葛儀走開,機關院八字胡的諸葛修又喊江月白。
“師妹你過來一下,你改的這個射角行不通啊。”
“我看看……師兄你這算式算錯了,應該是……這個數!”
“你怎麼算這麼快!”
“這不是很簡單嗎?”
“簡單……嗎?”
家主諸葛守和太上長老諸葛敬在旁邊看着這一幕,都失笑搖頭,明明是對江月白的考核,怎麼就變成互相請教辯論了。
而且江月白此刻跟諸葛修兩人已經歪題,從機關術跑到數術上,江月白也從被考核的人,變成教授諸葛修,變成出題考核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