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帶着恐怖的黑白雷潮橫掃千軍,所過之處萬物皆碎,沙塵更加厚重。
雲裳自己也被掀翻,幸得衣襟中鑽出一隻小烏龜,猛然綻開龜甲光影抵擋大部分傷害,靈晔和列缺及時趕來,幫她擋下剩餘雷霆。
這邊陰陽二雷持續不斷的在半空中互相撞擊,爆響不絕,誰也不知道裡面的人如何。
不遠處,紅葉擡起爪子歪着龍頭一看,爪下竟然沒有武烈的血肉。
與此同時,洶湧雷潮之中突然殺出驚天一劍,氣勢洶洶斬開雷潮,劈頭蓋臉地朝雲裳殺去。
就在雲裳準備應對時,江月白憑空出現在雲裳面前,手中扣着彌塵印,身上黑白電弧纏繞飛濺,白發飛揚,目光如刀。
她脖頸後方浮起一片龍鱗,那驚天一劍一寸寸撞碎在她心口位置,光影碎裂。
所有力量彙聚在江月白的逆鱗甲中,她看着前方逐漸散開的雷潮,卻對着另一個方向說話。
“拿了我的東西,你還想跑哪去?”
江月白一擡手,遠處風暴中一道虹光破空突至,被她抓在手中,正是燭龍槍。
武烈從沙塵中跌出,跟江月白前方的沙通天一樣,滿身血痕,形容狼狽。
兩人看清江月白的面容,駭然失色!
“是你!”
武烈一眼認出江月白,因為江月白當年就是在流沙域意外吞食駐顔丹,容貌停留在十七歲,後來涅槃,返老還童,容貌便真真正正的停留在十七八歲時。
而武烈對于江月白可謂是印象深刻,當年乘同一艘船前往般若寺,船上江月白兩隻煉丹爐一起煉丹,還能保證每日制符數量,讓八極宗招募的其他煉丹師和制符師日日哀嚎,拼死拼活也比不過她。
那時候,武烈也是真心想要把江月白招募到八極宗中,怎料般若寺一戰之後,江月白不知所蹤,他還以為她已經殒命不歸海中。
雖說外界有許多關于天衍宗望舒真君的事迹,但卻不是每個人都對此感興趣,并且會特意去查看望舒真君的樣貌。
再加上江月白當年在流沙域,用的是江沉舟的名字,所以武烈并未把兩人聯想到一處。
而沙通天驚駭,則是因為他認出江月白就是這段時間名揚四海,孤身一人滅了三元教的天衍宗望舒真君。
商會的人,消息靈通,自然知曉望舒真君是何樣貌。
江月白長槍拄地,悄無聲息地鋪開燭龍領域,以‘日曜’狀态困住兩人,也加快速度恢複她先前在湖底的消耗。
兩人渾身一緊,隔空對視,都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紅葉回到江月白身後,比江月白整個人還巨大的龍爪踏在地上,半身環繞,烈焰熊熊,龍首低伏到江月白身側,對着兩人兇狠呲牙。
雲裳抹掉嘴角血迹走到江月白身邊,眼神詢問,江月白身上纏繞的黑白雷光已經消散。
雲裳距離江月白很近,能夠敏銳地感覺出江月白雖然氣息比下湖之前渾厚數倍,卻十分不穩,不是受傷就是消耗太過。
江月白微微颔首,表示她問題不大,伸手撫摸紅葉側臉,掃視遠處兩人。
“原來是你啊,武長老。”
武烈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看巨龍紅葉在江月白的撫摸下逐漸安定下來,他心中更加驚駭。
想當年,江月白在船上煉丹時,隻是築基初期,而他身為八極宗的長老,已經金丹中後期。
現在六十多年過去,他才踏入元嬰初期,江月白竟然已經元嬰中期,甚至有接近後期的感覺,并且身邊還有地靈界已經絕迹的真龍相伴,連龍都是元嬰初期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