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山閉着眼,将一切交給天道,江月白卻叉着腰,雙眼緊盯着銅錢在正反之間旋轉交替,毫無畏懼。
清風徐來,草浪青淺交織。
銅錢旋轉着落在細長草葉上,草葉被壓彎,卻帶着強大的韌勁,一下将銅錢彈起。
衆人屏息,看着那枚銅錢重重落下,再無聲響。
江月白蓦地笑了,扭頭便走,秀發飛揚,衣帶飄飄。
圍觀衆人伸長脖子,瘋狂探出神識想要查看銅錢的情況。
“是正是反?看不到啊?”
“江月白走了,她果然是輸了嗎?”
“謝景山你睜開眼看看啊,到底什麼情況!”
聽到沸騰的喊聲,謝景山才分開指縫,睜開一隻眼從中看出去,看清銅錢之後,他瞳孔緊縮。
那枚古舊的銅錢竟然正正好卡在一株小草上,正正好的中間朝上,不偏不倚,随着小草在微風之中輕輕搖曳。
中間,幾率最小,最不可能發生的狀況,這都被江月白賭中,誰還能不服?
謝景山心中一松,神采飛揚地笑了起來,為天道偏愛江月白而高興,畢竟很少有人看到她光鮮亮麗的背後,是無盡的心酸苦楚,和生死掙紮。
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隻願今後,她道途通順,一往無前!
“竟然就這樣結束了!”
草原外圍,裴勝月頗有些不爽的咕哝,姜鈴兒歎氣,也覺得不得勁。
夜天琅随口就問,“你是因為謝景山沒被暴打,就你被暴打兩頓而不平衡嗎?”
話音一落,周圍幾個人齊刷刷的看向夜天琅,武朝武陽在石禹銘肩膀上,噗噗笑着對夜天琅豎大拇指,左丘鶴默默往封竹心身邊挪,趙奔雷滿眼同情。
果然下一刻,裴勝月殺人般的眼神就鎖定在夜天琅身上。
青雲界的風逐漸喧嚣,天空陰雲密布,大雨欲來。
夜天琅的目光觸及到裴勝月的眼神,見裴勝月拳頭發硬,朝他揮來,夜天琅扭頭就跑。
天空飄落的雨滴落在夜天琅眉心,冰涼的感覺叫他渾身一顫,瞬間有種靈台蒙蔽,腦子混沌不清的感覺。
緊接着,夜天琅竟然腳下一滑,身子一歪,臉正好迎上裴勝月的拳頭。
砰!
夜天琅被裴勝月一拳掄飛,裴勝月也莫名腳下一崴,又被夜天琅身上的靈氣震亂經脈,面朝下撲倒。
“勝月!”
雨勢漸大,姜鈴兒去拉裴勝月,一下被裴勝月扯掉袖子,慌張之下後退,又踩到石禹銘的腳。
石禹銘避嫌後仰,肩膀上的武朝武陽笑到一半被口水嗆住,猝不及防摔下去,臉朝下,吃一嘴土。
左丘鶴,封竹心,趙奔雷三個站得遠,疑惑蹙眉。
就這一瞬間,四個趴在地上哎哎呦呦,一個抱着沒袖子的胳膊羞紅臉,一個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