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觀星樓中查閱了很多史籍,這十萬年間,凡是有記載的五靈根修士,走到大乘這一步的有七人,他們所修道果不詳,但七個人都隕落在第九次仙劫之下,未能飛升。”
林驚月頓了頓,心想她将來要面對的,大抵也是如此。
江月白繼續追問,“那這七個人,跟她有交集嗎?”
林驚月搖頭,“無從查證!”
“那這七個人的第九次仙劫,有異常嗎?”
林驚月繼續搖頭,“也無從查證。”
江月白攥緊拳頭,這是不是能說明,在大乘仙劫來臨之前,無論是天道還是陸行雲,都不會對他們這些被選中的五靈根出手?
如果是這樣,她倒是能暫時放下心來,不必擔心懸在頭頂的劍,在自己沒有防備的時候落下來。
再從另一個角度想,陸行雲若是真有抗衡天道的能耐,那麼她隻要還有價值,陸行雲也不會讓她輕易死在天道之下?
是利用,也是保護!
江月白心中一定,慢慢不抖了,她距離大乘還早,隻要天道和陸行雲給她一條活路,她總有辦法解決一切。
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認輸,不對,是到了最後一刻,也不認輸!
陸行雲的目的江月白大概搞清楚,她又忽然想起另外一個試圖操控她命運的人,逐風!
江月白擡頭看向林驚月,問道,“您聽說過逐風劍君嗎?”
“查陸行雲之事,怎會不知逐風?”林驚月道。
江月白趕忙補充,“我的意思是,您有沒有見過逐風本尊。”
林驚月疑惑蹙眉,江月白趕忙取出自己當初畫下的逐風畫像,然後簡單說了卓青鋒的事情,還有謝景山被改命,也提了一嘴。
“……我曾在浮生幻夢大陣中見過逐風本尊,他當時……當時是要跟我成親,還說讓我記住他,要不是我那時意識已經蘇醒,很可能會被他在道心上留下痕迹。”
林驚月拿着逐風的畫像端詳,“原來與陸行雲糾纏了一生的逐風劍君是這副模樣。”
江月白愣住,“您沒見過他?”
林驚月放下畫像搖頭,“從未見過,上界有些許逐風劍君的事迹流傳,卻無任何關于他的畫像,不過在我在那《行雲傳》中,确實看到一些關于他的事迹。”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人還是壞人?”江月白追問。
林驚月思索片刻,“一個人的好壞很難簡單界定,不過我從相關記載中看,他算是個正派人物,對陸行雲也是一腔癡情,用心良苦。”
“那時在上界,陸行雲為了鑽研奪道和踏碎天道之事,四處遊曆,拜訪各大宗門和家族,以及名山大川中的隐世高手,查閱古籍,找尋天材地寶。”
“其間有很多次,陸行雲算是明搶,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和不少勢力,逐風為了保護她給她善後,各方遊走奔波,也吃了不少苦。”
“但是有件事确實奇怪,從先前的記載中,逐風一心為陸行雲,可在陸行雲即将踏碎虛空,飛升仙界的那一年,逐風做了一件令人不解的事情。”
江月白蓦地緊張起來,“什麼事?”
林驚月沉聲道,“逐風曾帶領上界各派高手,共同讨伐陸行雲,意圖阻止她飛升。”
“他是有病啊,之前幫着,結果到最後一刻又要阻攔,他難道是愛而不得,因愛生恨?”江月白不理解。
林驚月搖頭,“在我看來,逐風劍君雖然重情,但心中也有人族大義,不一定是為了私情。在陸行雲那個時代,上界并不像現在這樣太平,妖、魔、天巫與人族為了搶地盤,征戰不休。”
“妖族最先退去妖域,後來天巫族被滅盡,魔族卻一直強勢,幾乎占據了上界三分之一的界域。如果你去過太微星盟最靠近魔域的地方,你會看到一道虛空裂谷,像一道天塹,隔開魔域與太微星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