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勝月偏頭,明明是不喜歡的人,可是當年聽到她隕落,尤其是聽到她被人族的修士殘害,裴勝月心裡就覺得氣憤難受,為她不值不甘不痛快!
她那麼優秀一個人,要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怎能死在自己人的殘害下!
姜鈴兒走過去捏了捏裴勝月的手臂,“勝月,我這裡還有些靈酒,要跟我去河邊祭拜一下嗎?”
裴勝月吸口氣壓下酸澀,跟姜鈴兒一起換了黑衣,前往河邊。
他們到時,發現河流上遊飄來幾盞河燈,裴勝月和姜鈴兒繼續走,便看到河邊那幾人。
歸元劍宗的花映時,許千錦跪坐在河邊,一盞一盞的放河燈,平日吵吵嚷嚷的許千程也安靜下來,和光頭的趙坤靈一起默哀。
卓青鋒抱着劍,站在河邊看着水中那一輪圓月懸在他頭頂,面容肅穆。
铮!
突然一聲劍嘯,劍芒如風,草葉紛飛,将河中的河燈盡數打翻。
衆人擡頭,就見謝景山淩空而立,眉頭緊鎖。
“你們瘋了嗎?她還沒死,在這裡哭什麼喪,若真這麼閑,就出去殺敵!”
說完,謝景山轉身便走,姜鈴兒眼尖,看到謝景山手裡緊握着一塊黑色磁石,雕刻成禍鬥的樣子,姜鈴兒經常看到他對着那塊磁石發呆。
明月高懸,月滿人缺。
内屏界,準備好發動總攻的趙拂衣沐浴在月光下,揮手起陣,人族聯軍喊聲震天,氣勢洶洶的殺向魔軍。
“人族,必勝!”
青龍界,雲裳盤坐在一條紅色巨龍頭頂,從月下疾馳而過。
“再快些,我們一定要救下它們母子,再快!”
九河界,黎九川站在天星宗最高的山峰上,擡頭望月,滿身孤寂。
齊明帶着厚厚一沓賬冊走來,“宗主,天星宗内務堂的賬冊都在這裡,他們問,兩宗合并之後,要如何安排他們。”
黎九川沒有回頭,“今日不想談這些,你先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齊明知道,今日是江月白的忌日,便沒有打擾黎九川,安靜離開。
黎九川喃喃自語,“月白,人人都說你已隕落,但為師知道,你一定正在哪裡拼命的活着,這天星宗,為師已經拿下,隻等你回來,為天衍宗賀。”
諸葛家。
諸葛子應,諸葛子乾,墨百春和蟬靈四個才從各處戰場回來的人,圍坐在河邊涼亭裡。
四人對着江上明月,默默飲酒,飲一盞,倒一盞。
墨百春眉頭緊鎖,對身邊諸葛子乾道,“我總覺得那丫頭沒那麼容易死,這整件事都很蹊跷,法天仙君居然會親自對方氏施壓,大家族哪個沒有點見不得光的事情,就這麼簡單,方氏就沒落了?”
諸葛子乾順着墨百春的話思考。
諸葛子應放下酒盞,癱着臉道,“我諸葛家清清白白,絕無任何見不得光的事情。”
墨百春白眼,蟬靈站起來,輕聲道,“我希望這背後另有蹊跷,希望她還活着。”
諸葛家另一處河邊。
火光閃爍,紙灰飛揚,石小武跪在地上,披麻戴孝,哭着把一摞摞黃紙丢進火堆,齊悅一臉默然的站在旁邊,勸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