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川失笑,“我算是知道,她老人家為何會對你的事不聞不問,裝作不知道了,她定是算到麻煩不斷,所以故意避着,結果根本避不開你這小狐狸的算計。”
江月白理直氣壯,“我伺候她老人家五年多了,每日買酒的靈石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也不能讓我白孝敬啊。”
“好,這幾件事為師記下了,定會一件一件為你辦好,你盡管安心去遊曆,記得寫信回來報個平安。”
江月白感激地望着自家師父,正想有感而發,說些煽情的話拉近一下師徒感情,突然耳朵一動,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拂衣真君!
江月白渾身一震,連拜别也顧不上,丢下一包東西,嗖的從窗戶鑽出去,快得隻剩一道殘影。
“師父,咱們風雲會再見!”
“站住!”
趙拂衣覺察到江月白逃跑,出手阻攔,黎九川趕忙在江月白逃跑的方向拉起一道五色結界。
“拂衣師姐,萬事過猶不及,你已經吓到她了。”
黎九川無奈出聲,趙拂衣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看黎九川一臉慈父樣,無奈搖頭。
“她在陣道方面見解獨特,頗有造詣,我之所以拘着她習陣,一方面是為了請教,另一方面,是為了讓她勤勉些,能夠超越之前成就,在陣道上更進一步。”
“你若一直這麼順着她,慣着她,可就白白浪費她的天賦了,若是重來一次反倒不如前一次,那她重來這一次還有何意義?寵徒弟,也不是這麼個寵法!”
聽着趙拂衣的責問,黎九川哭笑不得,又不敢反駁,隻能封了營帳之後,給趙拂衣倒杯茶,讓她坐下來喝一口,消消火。
“當初就不應該順她的意,就應該強按着她的頭,拜入我門下!你管不了她,我來管!”
黎九川慢慢悠悠地品茶,“拂衣師姐,恕我直言,這孩子前世成就早已遠超你的想象,她前世就是過得太苦了,所以心中才有諸多遺憾,重活這一次,就讓她随心所欲,自在快活些,不好嗎?”
趙拂衣不以為意,“前世成就遠超我想象?能有多遠,多超?”
來了!機會來了!
黎九川低咳一聲,背脊直挺,下巴微揚,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衣袖,從内而外都流露出一種莫名的得意,看得趙拂衣直皺眉。
黎九川一向矜持自重,為人做事都很謙卑,何曾有過這種……孔雀開屏一樣的張揚?
“一百六十六……”
趙拂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半步煉虛!”
“咳!”
趙拂衣一口茶水嗆住,驚吓之餘,茶盞裡的茶水都震出來,撒了她滿身。
“一百六十六半步煉虛?”
趙拂衣的聲音帶着不敢置信的顫抖。
黎九川淡淡‘嗯’了聲,眼角眉梢都是壓不住的得意。
趙拂衣突然萎靡不振,再沒有剛才說教的氣焰,她顫顫巍巍地放下茶盞。
一百六十六她都還沒結嬰呢,江月白那丫頭就半步煉虛了?
可她現在,根本看不出來有這勢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