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有害怕,也有無助的時候。
她不是什麼事都能靠自己解決,她是沒有辦法,被逼到隻能靠自己。
她也想有人護着,有人替她籌謀,有人幫她解決一切困難。
“爹,娘,阿兄,阿姐……你們為什麼都不幫我?”
陸南枝呢喃着,耳邊盡是幼年時的冷言冷語。
“阿枝,你遲早要嫁去方氏,學這些殺伐之道有什麼用,倒不如跟娘學學,如何在後宅之中生存。”
“陸南枝,你是姓陸,卻注定不能成為陸氏的人,别以為你爹是族長我們就怕你,東西交出來。”
“好了爹知道了,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先下去吧。”
“一邊去,阿姐很忙,你忍忍吧。”
“阿兄沒空,哭什麼哭,沒用的東西。”
旁人都說,她得天道眷顧,一出生就是陸氏族長之女,一出生就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天生水靈體。
隻有陸南枝知道,她一出生,就被所有人抛棄了,就因為這該死的水靈體。
成熟,強大,堅毅,這些都不是她與生俱來的,都是為了有尊嚴的活着,被逼着,用血和淚,一層層穿在自己身上的铠甲。
“阿南……”
哭到近乎崩潰的陸南枝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不敢置信的轉頭看過去,看到一臉柔和笑意的江月白,站在黑暗樹林中。
那一身白衣,好像一束光,直入她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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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是淚的陸南枝站起來,疑惑地望着江月白,以及她肩頭冒出來的幽夢。
“小白,你怎麼會……”
幽夢從江月白肩頭跳下來,沖向夢中小小的陸南枝。
陸南枝抱着幽夢,看幽夢親昵地在她懷中蹭,用小爪子拍拍她手臂,像是在安慰她。
小小的陸南枝逐漸變回長大後的樣子,臉上淚痕猶在,神色卻已經恢複冷靜。
“是你和幽夢改變了我的夢境,為什麼?”
江月白緩步走到陸南枝面前,“幽夢之所以無法阻止你陷入夢境,因為你是幽夢的主人,這夢是你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幽夢能做的,隻是拼着受傷,違抗你的命令,讓夢不會走到最終。”
幽夢嗚嗚叫了兩聲,一副虛弱樣子,靠在陸南枝懷中表示它受傷不輕,需要安慰。
陸南枝有些慌亂,“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我知道已經發生的無法改變,我隻是……我隻是想等這一次夢境結束之後就……”
江月白歎氣,“阿南,你這是抱着僥幸心理在逃避現實。原本,我是想等你重新經曆殺父之仇,等你重新入魔之後,我再和幽夢出現,可是……”
江月白蹙眉,看向陸南枝的眼神裡盡是心疼,她上前用力抱住陸南枝,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用擁抱來安慰她。
江月白忽然明白,為什麼以前出去遊曆,太上長老對阿南總是叮囑很多,對她就随手一扔,讓她趕緊滾。
明明她比較皮,阿南比較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