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湖人,半黑不白的,幹的是坐地銷贓的買賣,一年也有十好幾萬的收入——在這個年代就相當不少了。
吳大磊家裡收着不少現金,一來是為了平日裡收黑車用,二來,自己底子不幹淨,天知道哪天事發要跑路,所以要留些現金在手裡。
于是,全便宜陳諾了。
此刻,院子裡躺了倆。
偷車的高瘦兩人抱着手腕子在地上哼哼,兩人的雙手手腕子都被那個少年折斷了。
吳大磊已經退到了裡屋。
剛好是吃飯的點,手下原本還有三五個同夥,這會兒都出去吃飯了。
吳大磊開始也沒慫,拿起一把改車的扳手還想抵抗,然後被了鍊條鎖直接抽在了腳踝子上。
吳大磊剛疼的一哆嗦,陳諾順手一拉,腳踝被鍊條鎖夠住了,吳大磊當場就來了個劈叉。
“卧槽!!!”
吳大磊慘叫一聲,pia在地上,兩分鐘沒能起來。
雖然沒聽見聲兒,但吳大磊就覺得,一定是哪兒斷了!
這痛感邪乎,吳大磊半個身子都軟了,嘴巴裡原本還想撂幾句狠話,都變成了哼哼唧唧的痛苦嚎叫。
然後就是從改裝車輪上摘下的鐵簽子,頂在了脖子上。
“錢在櫃台裡。”
吳大磊果斷認慫!
江湖經驗不算太老道,但吳大磊明白一個道理:這種生瓜蛋子,别往死裡激他,年輕人生猛,上頭起來,做事情不留餘地。
這踏馬是真敢下手的!!
目送着這個小子拿錢離開,吳大磊忍着痛,爬到櫃台前拿起手機,撥通号碼。
“還他媽在哪兒浪呢!都給老子回來!家讓人給抄了!!”
·
陳諾肩膀上搭着書包,踱着步子走出了小區。
來到堂子街的街頭,走了幾步,靠着上輩子的記憶找到了一家“羅氏生煎”。
就在那個小區的斜對面不遠。
臨街的小店,門面不大,屋子裡隻放了兩張桌子,倒是路邊擺了四五張。
圓形的扁鐵鍋裡,鍋底還冒着茲拉拉的油花,鏟出四個生煎包來,再配上一碗馄饨。
生煎包先輕輕咬上一小口,咬破了皮兒,露出個小豁口,然後湊上去一嘬,一口濃濃的湯汁入口,那鮮的叫一個透亮!
嘬完了包子裡的湯汁,順口再這麼一咬,被煎的焦脆的包子皮,和裡面鮮嫩的肉餡一起在嘴巴裡攪動。
若是吃的太幹,配着一口馄饨湯一起送下去。
陳諾一口氣吃了四個生煎包,一碗馄饨也下去了小半,頓時覺得全身都暖了。
從内而外,每個毛孔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