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玲擡頭,用力抹了把眼淚:“我沒事……不就是搬家麼,我另外找個地方就是了。我就是,我就是忽然覺得很傷心……這人,怎麼都這麼沒良心啊。
人都死了,我給她燒個紙怎麼了。
就算再怎麼不滿意,也不能揣給死人燒紙的火盆子吧。
一點同情心都沒了麼!!”
說着,曲曉玲用力咬牙起身,看着手足無措的張林生,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你能陪我去個地方嘛?”
“可以的,你想去哪裡?”
“去醫院。”曲曉玲歎了口氣:“我想去看看她的家人。”
區醫院腎内科病區15床。
張林生見到了張麗娜的母親。
一個面色蠟黃,看上去瘦的弱不禁風的中年女人。
因為常年腎病的緣故,雖然是幹瘦,但是臉上卻反而有些水腫的樣子。
女人就躺在那兒,面如死灰一般,顯然是哭過的,但已經沒什麼情緒的反應了。
那雙眼睛裡,其實就是兩個字:絕望。
曲曉玲試圖安慰了些話,但是床上的女人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最後曲曉玲摸出錢包來,留下了一些錢,放在了床頭,用喝水的杯子壓着。
這個女人也沒看一眼,就是盯着曲曉玲看了兩眼。
“姑娘啊……看年紀,你應該跟我女兒差不多,大不了一點兒吧。她……她是命真的苦……”
說着,女人開始哭。
曲曉玲手忙腳亂拿紙巾給她擦眼淚,擦着擦着,自己也哭了出來。
張林生站在那兒,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幹嘛。
隻好退到了病房外。
站在走廊上,看着醫院裡來來往往的病人,都是帶着病容,家屬都是滿臉愁苦的。
張林生就覺得心裡,似乎像壓了塊石頭一樣。
沉!
沉的叫人糟心!
下意識的摸煙,但是想起這是醫院,手又收了回來。
這時候,走廊上出現了兩個漢子。
闆寸頭,脖子上是金鍊子,夾克衫,運動鞋。
當前的一個,腋下夾着一個小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