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島上的居民,大多數是白人,很多是殖民時代的後裔,還有很多則是從南美跑來的。
鎮子裡也就不過一兩千人口。
陳諾在鎮子口下了車,然後憑借着上輩子的記憶走進了鎮子裡。
一切,都沒變。
教堂的左側是一個五金工具店,然後是一家做船機配件的小店——這兩家店的老闆是兄弟兩人。
鎮子的西口是鎮子上唯一的一家酒館,老闆是個叫皮埃爾的高盧國後裔,記憶中有個大鷹鈎鼻子。
酒館的後面是個皮貨店。
旅館是沒有的,酒館上有幾間客房,談好價錢可以借住。
不過陳諾走進酒館的時候,并沒有住宿的意圖,隻是走到了櫃台前,先是打量了一下站在櫃台後的皮埃爾。
2001年,這個家夥的腦袋上還沒有秃的太厲害,頭頂還有一層稀薄的頭發。
臉上的褶子也沒有那麼深。
嗯,鷹鈎鼻子還是那麼大的。
“一杯龍舌蘭。”陳諾把雙肩包扔在了腳下,随意的坐在了高腳凳上。
皮埃爾看了一眼這個陌生的少年,拿起酒杯推了過去,然後拿出酒瓶倒滿。随手拿起桌上的鹽罐,在酒杯邊緣上抹了一層細細的鹽粒,又麻利的切了一片檸檬,卡在了酒杯上。
陳諾端起來,舔着酒杯邊緣的鹽粒,一口喝光,然後長吐了口氣,在輕輕抿了抿檸檬。
“呼!舒服!再來一杯!”陳諾笑了。
皮埃爾笑了笑。
·
三杯下肚後。
“外地來的?”皮埃爾随意的攀談。
“嗯。旅遊。”
“旅遊?來這裡做什麼?這個島上可沒什麼好玩的地方。”
“是麼?”
“當然!這裡可不是夏威夷,沒有草裙舞,也沒有熱辣的姑娘。”皮埃爾聳聳肩膀。
店裡生意一般——其實一直沒有太好過,總是不溫不火。
牆角是一個老式的點唱機,但是在這個島上算是新玩意兒。
陳諾和老皮埃爾換了硬币,走到點唱機前,投币,然後随意的點了一首貓王的老歌。
铿锵有力的節奏中,少年看了看頭頂的吊扇,然後看了看酒館裡厚重的木桌椅。
看了看櫃台後熟悉的皮埃爾。
真的有一種昔日重來的感覺。
其實少年來到酒館裡,并沒有什麼事情要在這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