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久子搖頭,輕輕道:“可以了,兩位。這裡并沒有什麼教衆在,大家都是命在咫尺,随時會死掉的狀态。
都到了這個時候,何必再惺惺作态的演戲。
何況,平日裡,你們背後私下裡,恐怕也沒少用不恭敬的言辭編排過教主吧。”
頓了頓,石井久子冷冷道:“小林,你不是曾經偷偷對人說過:那個瞎子不過就是靠着兄弟們的幫忙才起家的——這樣的話,你不是私下裡對你的一個情婦說過嗎?
還有你,麻生!
你曾經在一次酒後,對人抱怨說教主太過信任新加入的人,對你們這些老人漸漸冷落。
這些話,這些态度……是對待天神的态度麼?
你們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什麼神,大家平日裡都在演戲,此刻,就輕松些吧。
這位先生又不是本教中人,也不是你們行騙的那種愚夫昧婦,在他面前還演那些戲碼,隻會讓人恥笑的。”
兩個大佬都不說話了,隻是臉色都不太好看。
陳諾越發的好奇了,看着這個石井久子,笑道:“所以……你知道你們的那個教主,是人,不是神,對吧?”
“當然。”石井久子自己也笑了:“他若是神,也就不會最後惶恐的躲在地下的暗室裡,結果還被警察像逮老鼠一樣的揪出來了。”
精彩!
這番話讓陳諾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可是,我方才聽你說話的樣子,随時準備好犧牲……你的信仰,卻仿佛很笃定啊。”
“這很矛盾麼?”石井久子皺眉,然後搖頭:“我覺得不矛盾。”
“哦?”
“教主是神,自然是假的。
那些教義,也都是他自己編撰出來的,自然也都是假的。
但……”
石井說到這裡,反問道:“請問閣下,這個世界上,哪個宗教不是這樣的呢?”
“嗯……”
“既然都是假的,那麼别人可以信的虔誠。
我為什麼不能虔誠?”
仿佛歎了口氣,石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然後指着杯子。
“杯子是空的,自然就要有東西裝滿它。
隻有裝滿了的杯子,我們捧起它的時候才會更加鄭重,更加小心翼翼的,避免讓杯子被打翻啊。
人生不就是如此。
沒有信仰的人生,是很容易丢失目标,随意揮霍人生的。
有了信仰的人,才會格外努力的想把人生活的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