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主的院子外面跪了三天,卻終究是沒有見到家主。
郭康死後,他名下的産業基本都被家主下令分了出去給旁人。
看着郭康的遺孀大着肚子,郭強又苦苦哀求家主,将自己在郭家多年打拼立下功勞分到的那一點分額,轉給郭康的遺腹子。
這個要求同樣被拒絕了。
不過,一段時間後,郭康的老婆就被家主下令,收進了内宅之中居住——開始的時候,大家隻當是家主終于憐惜自己死去的小兒子,照顧一下懷孕待産的兒媳,把人接進内宅裡,好好的照顧,以待分娩。
可結果,一直等到孩子誕生後,家主親自給孩子取名為郭曉偉,母子兩人依然生活在内宅裡,家主也絲毫沒有讓兩人搬出去另住的意思……
仿佛全家上下,都不再提這個事情了。
于是,再一次的,一種流言傳了出來……
郭曉偉可能根本就不是郭康的骨血。
郭康生前長年在外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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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奪舍?”陳諾看着跪在地上的“老祖宗”。
郭強不說話,隻是臉上的表情顯然很荒唐的樣子。
他死死咬着牙,盯着“老祖宗”看了好久,顫聲道:“他,他說的是真的麼?你,你是我的四弟?”
“老祖宗”垂着頭,身子紋絲不動。
陳諾歎了口氣,輕輕的一擺手。
“老祖宗”身子終于一松,雙手撐在了地上,喘了會兒氣,才擡起頭來。
“你說話啊!!!”郭強的身子,抑制不住的發抖。
“老祖宗”幽幽歎了口氣,緩緩道:“你十九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從後廚偷了一隻燒雞,兩個白面馍馍。我們兩人躲在水缸口吃的那些東西。
第二天才知道,那隻燒雞是準備好了用來祭祖的。家裡亂成一團,父親怒火沖天。我們兩人知道事情嚴重,約好了絕不敢說出去。”
郭強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
“老祖宗”繼續冷冷笑道:“你給郭玉珍寫的第一封情書,從頭到尾都是我口述,你來寫的。裡面有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個偕字,當時你不會寫,寫錯了,結果寫成了一個‘借’字。
這個事情,被郭玉珍嘲笑了很久。
我怪你念書不認真,字都不會寫,浪費了我幫你想的一番文采。
你怪我,為什麼不幫你好好檢查一遍。
這事情,除了我們三個人外,沒人知道。”
頓了頓,他嘿嘿冷笑着,又繼續道:“還我第一次出去辦事,你打翻對方五六個人,最後我們被人用槍指着……
那次我抱着對方的人跳進了湖裡,你還笑我身手不好。
其實後來你才知道,我是被人用槍指着的時候,吓的尿了褲子。
為了掩飾,我才不得不抱着對方一起跳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