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叨叨眼神晃了晃,然後終于落在他面前的地上。
在吳叨叨面前,地上放着一個小盒子,此刻木盒蓋打開,裡面的明黃色的綢緞底子上,卻一片空,仿佛盒子裡什麼都沒有。
隻有集中注意力仔細看去,才能看見在那黃色的綢緞底子上,隐約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灰燼。
“這是……”女人瞪大了眼睛。
“頭發!陳諾的!第二根!”
吳叨叨的嗓音幹澀的有些過分,仿佛一個字一個字是從嗓子眼裡硬擠出來的一樣!
“兩根頭發,之前自己燒了一根……然後,這是第二根,也燒掉了!”
女人放下刀,然後走過去把吳叨叨扶起來坐在了一個地上的蒲團上。
“這……是什麼意思?”
吳叨叨擡起眼皮來,臉上挂着一絲慘笑。
過了幾秒鐘後,從他口中終于擠出了幾個字。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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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的裡約熱内盧,正是一年之中天氣最舒服的時節。
白天氣溫最高不會超過三十度,最低也就在二十度左右。
下飛機的時候,陳諾過了海關後,在機場大廳轉悠了會兒,然後找了個洗手間鑽了進去。
在男洗手間的隔間裡,陳諾放下了雙肩包,從裡面摸出了一些準備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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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小時後,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的陳諾,已經變了一個人。
原本就修長的身材,穿了件外套,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肩膀卻仿佛比平時要寬了一些,整個人顯得高大而魁梧。
原本就算是黃種人裡偏白的皮膚,卻已經變成了白種人的膚色。
一張臉龐上上,鷹鈎鼻,深深的眼部輪廓,還有絡腮胡子。
一頂棒球帽随意的戴在頭頂,帽檐下是微微帶着一點彎曲的棕色短發。
走出機場後,陳諾鑽進了一輛本地的破舊出租車,用娴熟的葡萄牙語報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汽車颠簸的行駛中,陳諾從背包裡摸出了一個手機來——這也是之前從“大腳”哈維手裡繳獲的東西之一。
在手機裡飛快的找到了一個電話号碼,陳諾想了想,撥了過去。
“嘿,哈維!這次華夏之行怎麼樣?愉快麼?你可是有些日子沒有和我聯系了。”
電話那頭,顯然是這次華夏委托任務中,哈維的那個中間人的聲音。
“閉嘴,我的錢呢?”陳諾用葡萄牙語,嘶啞着嗓子飛快道。從語氣到嗓音,都有那麼七八分酷似“大腳”哈維。
對方顯然沒察覺有什麼異常,笑了幾聲後,飛快道:“錢已經扣除我的傭金,打入了你的賬戶了。哈維,合作愉快。”
“你他媽的以後少收一些傭金,我才會更愉快。”陳諾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