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秀華其實也有點緊張,但畢竟一想起兒子今後兩口子過日子重要……這委屈的氣兒,不讓鹿細細今天出了,怕是以後家宅不甯。
于是硬着頭皮,冷冷的和陳諾對視。
陳諾苦笑了一聲,緩緩站了起來。
從小葉子手裡接過塑料袋,打開一看……
格愣格愣的齒兒,兩頭寬寬那麼大個兒!
好麼……
搓衣闆!
陳諾:“…………”
歐秀華深吸了口氣,卻先把懷裡的孩子抱着放在了沙發上,又拿了個靠墊護着,這才起身,先走到了櫃子旁,從抽屜裡拿出了香來,先對着牆壁上挂着的老太太的遺像上了柱香。
“老太太。”歐秀華故意不去看陳諾,卻對着遺像裡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低頭大聲念叨着:“按理說呢,我已經改嫁出了陳家,不算是陳家人了。
但陳諾畢竟是我兒,他是陳家的獨苗,如今家裡麼的個長輩,我若是不管的話,他做事情就越來越麼的邊了。
今天不是我這個改嫁的媳婦要管陳家的家事,而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教好他,不得不管。
您見諒,也别心疼您的孫子!
是他犯了大錯,不罰不行!”
說着,撲通一下,歐秀華跪下了!
就當着老太太的遺像,砰砰砰,三個響頭。
歐女士是真磕啊!十足用力!
三個響頭磕完,額頭都紅了。
陳諾一擰眉……這是真的動了氣了啊。
歐秀華轉過身來,看着陳諾,聲音很平靜,但卻說的很敞亮:
“小諾,按說我不是個負責的好媽,之前也虧欠你和你妹,為人母以身作責我沒做好,還犯過國法。
但我既然回來了,在這個家裡過日子,這麼大的事情就不能不管的。
你如今年紀也大了,有本事,有錢,有産業,外面也有地位。
你若是不服我管,我也拗不過你。
但這種事情,你若是不思悔改的話,我這個當媽的,管不了你,也看不得你繼續這麼做混賬事情。
大不了,我今天之後,就帶着葉子也離開這個家,眼不見心不煩,任憑你自己去胡作非為好了。”
陳諾歎了口氣:“不至于,不至于的……你怎麼說,我怎麼做就好了。”
歐秀華深吸了口氣,卻走過去,從抽屜裡拿了根尺子出來。
嗯,就是那種竹條尺。
早些年,南方的家庭裡,都有這種尺子,大姑娘小媳婦的,都會在自家裡裁剪些簡單的衣上,用得上這東西。
兩指寬,兩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