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為長女,卻要洗衣做飯,什麼活都要幹。她心裡不平衡極了。
然而真當看着沈清瀾被爹快要打死的時候,她現在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的手伸到了沈清瀾的鼻尖,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這才放松下來。
沒死就好。
她用冷的濕布敷上沈清瀾的臉,不久之後沈清瀾悠悠轉醒。
沈清瀾看着天花闆,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還是嗡嗡的,腦中隻有一個聲音,她的生活不該是這樣的,她要逃,逃離這個家。
老宅這邊,老四和老五一家還有很多話要說,被沈默揮揮手趕回家去。
送完裡正和族長回來,就看到了徐氏正在老宅這邊撒潑。
院子裡被砸的亂七八糟,旁邊沈明和陳氏一臉無措。
還是沈梅和沈娟上前在和徐氏理論,但兩個小姑娘顯然不是徐氏的對手。
沈默擰眉:“住手。”
“你說住手就住手,你給我們家活路了嗎?收走了田地和房子,你讓我們住哪裡去?”徐氏控訴。
陳細妹在旁抹着眼淚,她也沒有想到當家的會是這個決定,把三兒子趕出族中,這樣的懲罰是不是過了?
幾天前看到老頭子躺在床上,幾個兒子都不願意給老頭子送醫問藥,她心裡氣幾個兒子,現在老頭子把老三逐出族中,她覺得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畢竟老三家生了兩個孫子。
這樣,兩個孫子以後就不是老沈家的人了。
“那你去問問沈強給我們家留活路了嗎?為了銀子連爹和兄弟都算計,你知道高利貸會讓家裡傾家蕩産,賣兒賣女嗎?還是你們夫妻本來就打着這樣的惡毒的主意。”沈默看向徐氏,就算徐氏一無所知,沈默也當他們是夫妻合謀。
像是徐氏這樣的女人,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反而會把生活的不順全都怪在别人頭上。
“你,你胡說什麼,沒有的事情。我們夫妻再怎麼樣也不會害家裡人。我承認我們有小心思,那也隻是想要你們對我們家公平一些。”徐氏當然不能承認。
“你說公平,那好,你說說什麼叫做公平,你眼中我怎麼做了叫公平?”
沈默也想要聽聽老三兩口子口中的公平是什麼?
“老二在鎮上,和入贅也沒有兩樣,你們以後就是我們家養老的,百分之九十的家産給我們家不過分吧?”
聽到徐氏這麼說,沈默隻會是冷笑了。
陳細妹聽到徐氏這話啞口無言。
不說老三家上面還有兩個大哥,就算老大再也不會回來,他們家老二也之前去嶽家住,不是入贅,結果在老三眼中,他們兩夫妻以後就要依靠老三一家了。
“就算不是這樣的結果,那最低程度你們手中的銀兩也要給我們。”徐氏趾高氣昂。
“沈梅沈娟都是兩個女娃子拿什麼銀子,她們兩人的嫁妝,到時候男方給彩禮的時候,從彩禮拿一部分出來做嫁妝就好了,還有大哥,你們給一個死人留财産。那些都應該是我家沈峰沈傑的。你們不是人呀,心都偏的沒邊了。”
徐氏的哭嚎聲,大晚上猶如鬼哭狼嚎,附近的村人全都是伸着耳朵聽着。
“說完了?今晚在家裡摔打的東西到時候折算成銀子,從你們田地和房屋銀錢裡面扣。你要是覺得不公平以後可以帶着你家娃改姓徐,讓你老公入贅,我記得你是徐家長女,你爹會把家裡百分之九十家産給你。”
沈默拉着徐氏丢出門外,直至“呯”的摔門聲,才讓徐氏整個醒悟過來,在風中淩亂。
就算沈強入贅,她爹都不可能把家産百分之九十給她,她家裡兩個哥哥,入哪門子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