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沈老爺子話鋒一轉說到了程家的事情上。
他怕老大一家還聽不懂這件事,就把沈默訂婚宴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程家那邊我去讨公道了,他們的語氣說不上不好,但也說不上好,表面上當着我的面把程铮亮打一頓,把這件事歸于小孩子玩玩鬧鬧,看的出來是敷衍了事。”沈老爺子說起來就是對程家滿心的不滿和警惕。
“程家這樣的态度說明他們已經找到了新的靠山,爹,結合兒子這次的事情,說明已經有人把咱們沈家當做是盤中餐了,就不知道整個明州幾家參與了?而外地參與進來的商戶又有幾家?”
陳皓明常年在外遊走,一聽父親這麼一說,就感覺不對勁。
他不敢想象這次和兒子沒有回來,家裡會變成什麼光景,弟弟沈晧廉是一個不成事的。
父親年邁,加上他們父子要是傳來死訊,隻怕要支撐不住。
沈默以前也是玩鬧的性子,擔不起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真要是他們回不來,可以想見整個沈家風雨飄搖。
“爸,我們沈家不能坐以待斃,這件事和大帥府也脫不了關系。”
“我知道,但現在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現在開始,你們都不要出去了。”沈老爺子抓住了沈皓明父子的手,然後他又把沈默這個看戲人的手也抓了過來。
“這次還是默哥兒提醒了我,你做事以後把他也帶上,也該讓他為家裡分擔一些事情了。”老爺子滿心滿眼就是想着現在能把家族能培養起來的人培養起來,免得真有這麼一天,家裡也有能擔事情的。
“爺爺,我對做生意不感興趣,現在咱們沈家這個情況光是有錢是不行的。”
沈默已經想到未來要走的一條路。
“那你要做什麼?”沈家人朝着他看過來。
“亂世要護住錢袋子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有槍杆子。大帥府想要兵強馬壯,就把手伸向我們沈家以及周邊的地主商家,那我們為什麼不把這些錢拿出來養自己的槍杆子呢?”
“可是,可是兵在哪裡?武器這些也需要有渠道購買,還有大帥之所以有這個身份,那是上面給了他任命。”沈韫海是一個平常的商人,他最怕的就是戰争,現在要參與進戰争還是有些後怕的。
“父親我覺得沈默說的對。”沈皓明給了侄子一個贊同的眼神。
“就算是沈皓明不站出來,我也要說這件事,大帥府勢大,但我沈家也不是軟柿子,而且,這件事大帥府還不敢明着做。”
沈家若是覆滅,很多像是沈家這樣的家族又如何不後怕會步上沈家後塵?讓幾代人的累積全都成了大帥府的墊腳石。
壓迫太過也會起到反效果。
沈韫海留下了沈皓明和沈默,他目光如炬的看向了沈默:“沈默,你是認真的嗎?這件事事關整個沈家的安危,我希望你能知道事情的輕重。”
“爺爺,我想過的,我們家也不是沒有正式的官職,我記得大元帥剛剛稱帝,為了拉攏人心,不是還給咱們家頒發過一個明州州長的任命嗎?”
聽到這個名頭沈韫海一陣的汗顔,孫子不說他還忘記了這件事,當時新政府打秋風,說要給新朝廷上貢,為了名聲好聽點需要一個名頭。
他就說整個明州既然大半都是沈家的産業,封一個明州之長也不為過,然後金條獻上,不久州長的請封也下來了。
但後來新政府連三個月都沒有支撐到就倒台,他也順便将原本供在祖宗祠堂的明州州長的任命牌匾給撤下來了,放到了旮旯角落吃灰。
“這,這行嗎?現在的政府認可那些東西嗎?”沈韫海做了一輩子的商人,就沒有想過造反這種事情,所以很是猶豫。
“爺爺,現在這些自稱是大帥的人誰封的?還不都是以前那位的手下,現在哪裡有什麼新政府,全都是各自為政一盤散沙,誰的羌杆子多,誰就是一方的主人。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也不能把整個沈家拖進泥潭,所以,今天起,你就把我從族譜中劃去,我做這個明州州長,和沈家沒有一點的關系。”
沈皓明意味深長的看了侄子一眼,這個侄子真是長大了,以前的荒唐好像都是昨日之事。
沈默這樣和沈家明面上劃清界限,也不會有人找沈家的麻煩,但真要是動沈家,如果這個明州州長起來,所有人動沈家之前,也要想一下這位的分量。
至少能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沈家的對手,要知道螞蟻多了還咬死大象。
“你需要多少大洋投入進去?爺爺先給你五十萬大洋,要是不夠到時候再問我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