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溫清可是犯了最大的一個錯。
“怎麼傷得這麼重?”榕甯俯身挑着紅绡的下巴,滿眼的同情,“即便是好了,以後怕是也破了相。”
榕甯問道:“請太醫瞧過沒有?你家主子是嫔妃,以她的名義請太醫過來瞧瞧不費吹灰之力。”
紅绡緊緊咬着唇,聲音中帶着哭腔:“主子主子說不礙事,不必請。”
榕甯的手緩緩縮了回去,歎了口氣沖蘭蕊拿了錢袋子,塞進了紅绡的手中。
“你也知道她如今恨本宮,你是她的人,本宮不便明面兒上幫你,這些銀子你拿着,多多少少太醫院那邊的太醫看在銀子的份兒上,會給你救治的,剩下的銀子給你老娘治病。”
“溫嫔一向假仁假義,克扣身邊宮女的銀子,卻賞賜給養心殿那邊的宮人賣好,大家心知肚明。”
“你以後還是順着她為好,免得自己受罪!”
榕甯說罷,帶着蘭蕊走遠。
蘭蕊的話卻真真切切傳進了紅绡的耳朵裡。
“主子倒是同情她?主子能救她一回,還能救她幾回?跟着溫嫔這樣的主子,遲早被坑死了去。”
紅绡緊緊抓着手中的錦袋,回首看向景和宮偏殿方向,眼神裡漸漸滲出絲絲縷縷的恨意。
月初,便是宮中嫔妃給中宮皇後娘娘請安的日子。
大齊王皇後一向身體孱弱,後因為沾了幾分表姐的榮光被選入後宮,短短時間内便被封了貴妃,半年後就做了中宮皇後。
王皇後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直沒有身孕,好不容易懷了嫡子,沒想到生下不久就夭折了。
她也因這一次極其兇險的生産,最後傷了根本,以後再無法懷有身孕。
至此王皇後郁郁寡歡,一心潛佛。
如今帝後也僅僅維持着面子上的和睦,平日裡隻有月中抑或是重大節日,景豐帝才會去鳳儀宮坐一坐,維持皇後僅有的幾分體面。
皇後身體不好,也隻在月初和月末接受嫔妃們親省請安,此外更像是超脫五行之外的仙人,不問俗世。
榕甯一大早起來梳洗打扮,蘭蕊捧着一件淡藍色裙子,裙角處繡了幾朵梅花點綴,倒是清雅至極。
“主子,這裙子顔色是不是太素淡了?”
榕甯擡手将一支紅玉珠钗插進了簡單的半月髻上,在這一身清雅中點綴的玫紅,分外奪目。
她淡淡笑道:“皇後一向節儉,又身子骨不好,我剛承寵就張揚起來,必定會陷入風口浪尖之中,反而對我們不利。”
榕甯不多時到了王皇後居住的鳳儀宮,她特地早來一些,侯在鳳儀宮的宮門口。
半炷香後王皇後來到了鳳儀宮的前廳,各宮的嫔妃們陸陸續續趕來,将視線投向了站在宮門口的榕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