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此時就是個懷着皇嗣的容器,她的前途,她的未來沒有了,活着也是苟延殘喘。
她擡眸死死盯着榕甯,眼底滿是不甘心。
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因為得罪蕭貴妃被暗算打入冷宮,幾度受不了冷宮的點點滴滴想要自裁卻被榕甯勸了回來。
溫清也是奇怪,一直記着榕甯這個賤婢的一句話。
人在這個世上,隻要活着就有無限可能,若是身死一切都沒有了。
是啊!活着!哪怕是粉身鎖骨,疼痛萬分也要活着。
榕甯不死,她怎麼敢死?
她沖王皇後重重磕頭,随即被兩個内侍拖拽了出去。
王皇後最後看向榕甯,表情有些為難道:“經此一事,甯嫔若是再住在景和宮怕是有些不妥了,皇上,臣妾記得合春殿還空着,不若”
蕭澤冷冷道:“甯嫔搬到聽雪軒居住,合春殿主位妃嫔在殿裡吊死自裁,晦氣!”
王皇後臉上的表情微微僵在那裡,一邊的陳太後暗自冷笑。
一如端莊大度的王皇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合春殿可不單單死過嫔妃而是距離養心殿太遠,若是被弄到那個僻靜處,這輩子都别想出頭。
陳太後知道今日便是委屈了榕甯,若是再勸,蕭澤會翻臉。
王皇後都碰了釘子,她何必再讨人嫌。
陳太後淡淡看向榕甯道:“甯嫔今日受委屈了,還跪着做什麼,快起來吧,哀家有話對你說。”
太後娘娘有話要說,榕甯不得不向前一步,沖太後娘娘躬身福了福。
陳太後輕輕抓住了榕甯的手,榕甯隻覺得太後娘娘的手像是冰冷枯瘦的藤條,将她的手指緊緊勒住,勒得有些生疼。
榕甯不動聲色任由太後緊緊抓着她的手。
太後緩緩道:“今日讓你受苦了。”
“哀家覺得與你甚是投緣,雖然你住在聽雪軒距離坤甯宮很遠,哀家還是希望每日裡你來坤甯宮陪哀家說說話。”
陳太後笑道:“省得哀家禮佛之餘,身邊沒個說話的,坤甯宮有些冷清。”
陳太後話音剛落,四周的嫔妃紛紛透出羨慕的神情。
能得太後親口囑咐要求她陪着太後,這個榮耀便是王皇後都沒有的。
以後這宮中不光皇帝給甯嫔撐腰,如今又得了太後娘娘的一份恩寵,在後宮榕甯可以橫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