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外擠滿了人在看熱鬧。
母親笑了一聲,說道:“既然隻要一個安身之所,也容易,我們鎮國公府有好幾處莊子,不如讓這位姑娘去莊子上住吧,也大夫照顧,不會缺衣少吃的。”
如煙連忙看着元安:“夫君,我不想離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瑞兒從出生就沒見過爹爹,夫君。”
母親一聲冷笑,站起來,叫門外的下人擡來軟轎,将我擡上軟轎,扶上馬車,回府前,她撩開車簾看着三皇子,說道:“這門親事,還請三皇子好好斟酌,我們鎮國公府也好好考慮,還要不要結親。”
上京的消息傳得快,一個下午,這消息跟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上京。
第二天,有言官彈劾三皇子元安,德行有虧,在外娶妻納妾,隐瞞不說,還求娶鎮國公嫡女定下婚約,實在不堪大任,應自省自身德行。
三皇子生母靜貴妃則急急地叫了人送了許多補品到我們家,派宮裡的嬷嬷傳話,已好好訓斥元安,那個如煙,在我嫁入皇子府前,必不會讓她入三皇子府。
嬷嬷言語中還略帶威嚴地暗示,做為皇家的兒媳,要大度,為大局考慮。
我笑了,那我嫁了之後就可以入府了?對啊,畢竟,那孩子是三皇子的親骨肉呢,皇家血脈。
我的手帕交丞相家的千金李容兒第二日便來了我家。
邊喝茶邊氣得捶桌子:“湘兒,你不知道,三皇子昨天帶着如煙和那孩子居然進了宮,聽說那孩子一進宮便得了貴妃的喜歡,心肝肉地抱在懷裡疼,你要是嫁給那個元安,以後寵妾滅妻他未必做不出來。”
我看着窗外:“那又如何,他是皇子,如果不犯大錯,這婚是退不了,何況,在他們眼裡,普通老百姓家三妻四妾都正常,何況他是皇子呢?”
容兒氣得臉色通紅:“難道就這麼算了?你嫁進去,他就有了寵妾,還有了兒子,以後你有多難你知道嗎?”
我按她坐下:“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嫁,那個如煙想嫁,就讓她嫁好了。”
容兒看着我:“不嫁行嗎?”
我笑了:“還有三個月,我們想辦法,何況,有人比我更不想讓我嫁進皇子府呢。”
一夜之間,我成了上京人嘴裡的笑話,堂堂鎮國公嫡女,居然比不過一個江南賣唱的女子,人家兒子都替皇子生好了,到時候,還占了三皇子長子的名頭。
三皇子元安第三天才姗姗來遲,到了我們府上。
他還帶了十幾盒首飾給我賠禮,一一在我面前打開:“湘兒,那是三年前的事,我年少無知,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隻對你好,我絕對不會多看她一眼。”
我手指撥拉着他送的首飾,一件件劃過,拿起一枝碧玉樹簪,碧玉雕的樹葉在簪上搖曳,很是動人,但是,卻不像良家女子所戴。
我看向簪子,上面刻了煙字。
他還在繼續說:“如煙性子軟弱,她也不會和你争寵,隻是在府上給她一個院子,讓她和孩子住着,也不用到你面前礙眼,好不好?”
我直視着元安,問他:“如果我嫁入府,我生的兒子,已不是長子,我心中有怨,你将如何,如果寵嫡還是寵長,你該如何?如果有一日,你真坐了那位置,為子則計深遠,我和你那如煙姑娘為了自己的孩子,各種争壓,你又将如何?”
元安笑了:“如煙性子弱,必不會與你相争。”
我冷笑:“是嗎?那我說我不喜歡在府中見到她,把她送莊子上,你說她不會與我相争,可是為何她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