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深隻有在給沈知初洗澡的時候才會把她腳上的鍊子打開,等快速洗完後又換了隻腳繼續鎖着。
她右腳被鍊子磨掉了一層皮,傷口看着不大但極疼,厲景深給她上完藥後臨時找了雙襪子給她穿上。
沈知初渾身上下透着精緻,連那一雙腳都長得小巧玲珑,白白淨淨,指尖上泛着細膩的粉,讓人忍不住一直攥在手心裡把玩。
厲景深給她穿好襪子後松開了她的腳踝,目光有意無意的暼着她肩膀上那排牙印。
厲景深沒打算上藥,他巴不得沈知初身上留下屬于他的痕迹。
睡覺的時候,厲景深把地上的鍊子撿到床上另一邊然後把沈知初束縛在懷裡。
沈知初活了二十四年,就沒見過像厲景深這樣偏執變态的人,她睜着眼睛睡不着,厲景深抱着她的手沉甸甸的壓在胸口上,宛如一道重實的枷鎖壓的人喘不過氣。
厲景深也睡不着,滿腦子都占據着白秋和沈知初的身影,想到這倆人當初在孤兒院裡明裡暗裡的眼神。
緣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件事,一個是積累八輩子的德遇見一個人,而另一個則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沈知初閉着眼睛熬到了後半夜,失眠讓情緒越來越燥,她睜開眼看着攬着她的男人。
她恨他,可又不得不承認恨由愛起,比起恨厲景深她更惡心的是自己。
厲景深如今就是她的心魔,他逼着她發瘋,拉着她堕入這無間地獄,她在水深火熱之中苦苦掙紮而他隻是在岸上看一場笑話。
沈知初輕輕拿開厲景深橫在她身上的手臂,然後坐起身,手在黑夜裡摸索着終于摸到了冰冷的鎖鍊,她拿在手上,輕微傳來悉嗦聲。
她拽緊手裡的鍊子漸漸靠近厲景深的脖子,心裡升起一個惡毒的念頭來:把他勒死在這裡吧。
睜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她靠近熟睡的男人,手不斷顫抖。
沈知初升起的念頭還沒來得及實施,厲景深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陰森森的,視線從她臉上最後落在她手裡的鐵鍊子上。
厲景深擡手就鉗住沈知初齒颚,眉眼微眯牙齒森白:“沈知初你大晚上的是想勒死我嗎?”
第195章
沈知初被卡的生痛,下巴幾乎要被人卸掉,她半阖着眼,淚水不受控制的大顆往下掉,手中的鐵鍊非但沒松開不說反而越攥越緊,似乎要把這跟鐵鍊給握碎。
厲景深皺眉,手一松放開了她:“哭什麼?你要殺我我不過問一句你就怕成這樣?既然這麼害怕為什麼要動心思?”
沈知初癱軟在床上,她控制不住淚腺,她恨自己無能,連傷害自己的人都不能手刃。
沈知初哭的時候沒什麼生意,就抿嘴咬牙悶哭,哭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就會抽噎,聽的讓人難受。
厲景深伸手掰開沈知初握緊鐵鍊的手,然後把她塞到被子裡。
沈知初還在哭,剛才發生的事宛如一場噩夢。
厲景深被她哭的心疼,打開燈扯了張紙巾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臉。
膽子就跟貓一樣,有膽繞人卻不敢承認,他說了不會怪她,可她還在哭。
臉色發白顯得一雙眼睛格外通紅,厲景深挑起她的下巴,在她沒有一丁點血色的唇瓣上親了一下,動作溫柔又快速,沒有一絲暧昧的氣息像是單純的安撫。
“沈知初你就真有那麼恨我嗎?”厲景深嘴角勾出苦澀的笑,“恨我到大半夜起床要用鍊子勒我,就你這樣的力道能勒死人嗎?你這種就是典型的天真無邪,人蠢膽肥。”
沈知初望着厲景深,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哽了一團棉花,脹鼓鼓的咽不下也吐不出來。
她雖然一個字沒說,但那眼睛裡藏着的是深不見底的恨意,厲景深比誰都清楚沈知初有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