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看着窗外毫無反應,直到蛋糕挨到她嘴邊,她才機械的張嘴吃進去。
僵硬的動作像極了一台廢舊生鏽的機器,做任何動作都是卡頓了,就連一塊蛋糕都吃的滿嘴都是。
“好吃嗎?”厲景深不喜歡吃甜食,可看着沈知初吃他也來了點食欲,看到她嘴邊沾着奶油,漆黑的瞳孔越來越幽深,最後他附身過去親吻她的的嘴角,順便把沾在那兒的蛋糕給吃進嘴裡。
很甜......
沈知初沒說話,厲景深喂來多少蛋糕她就吃多少,最後噎住了,趴在輪椅上嘶聲幹嘔。
厲景深面色一晃,又是端水又是拿紙,最後拿着垃圾桶過來,一地的嘔吐物,整理幹淨花費了一些時間。
嘔吐的滋味并不好受,沈知初喝着水,嘴巴應激的張着,水從嘴角流出把衣領都打濕了。
厲景深手裡拿着毛巾給她擦脖子擦臉,愧疚道:“對不起,是我沒能照顧好你.......”
厲景深摸着沈知初的長發:“最遲三個月,你的病就有救了,沈知初你說你已經身在地獄,那我也會在地獄裡好好陪你,等時間長了,習慣了地獄就不會覺得那是地獄了。”
第364章
“這三個月,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相信。”厲景深彎腰将沈知初帶上床。
........
距離厲景深訂婚還剩三天,這兩天厲景深越來越忙,每天都要到很晚才會回來,一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影。
他手上的石膏已經拆了,傷口愈合了,可神經沒有恢複好,左手掌心時不時的會傳來一股刺痛,像是被針紮着一樣。
他從櫃子裡翻出來一條圍巾給沈知初戴在脖子上,“這圍巾是我去年冬天在醫院裡學着織的,你醒後天氣已經變暖了就一直沒給你。”
沒人回他的話,他自言自語的像是一個神經病。
厲景深歎了口氣,一個電話又把他叫走,臨走時和平常一樣,讓家裡人好好照看沈知初,讓張嫂多和她說說話叫她開心點。
其實張嫂每天都在盡力開導沈知初,她不知道沈知初的腿具體是怎麼斷的,隻是聽人說出了車禍,這腿殘廢了,以後隻能坐輪椅,好不了了。
好好的一個人,明明那天還親自熬了一鍋補藥送去醫院給厲景深喝,怎麼好好的就發生車禍了呢?
最近張嫂在織毛衣,淺黃色的毛線是她女兒最喜歡的顔色,布偶貓年年看着好奇,以為是逗貓棒一會伸出爪子夠夠簽子,一會兒去玩毛線球淺黃色毛線玩的到處都是。
年年性格貪玩,不怕事,在别墅裡就是個小主子,最喜歡的還是和沈知初玩,隻是現在沈知初不怎麼搭理它了,它就在地上打滾,對着沈知初撒嬌賣萌打滾,時不時舔舔她的手
,扯着嗓子軟綿綿的叫,把人叫的心都要融化了。
張嫂看着攪和成一團打成結的毛線,對着年年有氣發不出,拍着它的小腦袋無奈道:“你啊你......怎麼這麼皮?”
張嫂把毛線整理好放進年年夠不到的袋子裡,然後給沈知初按摩雙腿:“知初,人生在世就該開心點,畢竟開心是過一天,不開心也是過一天,那為什麼不讓自己過的開心自在點?你這樣一直沉悶着病情隻會越來越嚴重,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着。”
沈知初看着在地毯上開心到打滾的年年,唇瓣無意識的嚅動着:“那你告訴我怎麼開心?”
張嫂鼻子一酸,默默的歎了口氣,把頭低下不讓沈知初看到她眼裡的淚光,明明是她安慰沈知初,但每次她都要紅眼圈,這還不如不安慰。
沈知初解開脖子上厲景深給她系的那條圍巾扔在地上:“斷了的繩子,怎麼系都有結。”
房間裡一時無聲。
張嫂為了轉移注意力,拿着遙控器把電視打開,好巧不巧,一點開就是一段關于夏明玥和厲景深要訂婚的新聞。
張嫂要關已經來不及了,其實他們都知道,厲景深要和别的女人訂婚了,隻有沈知初不知道。
“這......”張嫂有些着急,想要解釋,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事實就擺在眼前,難道還要安慰沈知初不要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