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哽了哽有些顫抖,連呼吸都變得不清晰。
上萬的字,無一不是思念,白邱璟在等她回去,他沒有簽下離婚協議,他一直在等她回去。
病了,那個一向身體健康的白邱璟因為急性腸胃炎住進了醫院,不聽醫囑,執意出院尋找她,甚至還吐了血。
沈知初看到一半就捂嘴哭了出來,眼眶濕潤發紅,胸悶異常,一顆心宛如被石頭吊着往下墜。
沈知初握緊手機,離開白邱璟的這十多天,她保持冷靜,隐忍克制住情緒,可如今再看到白邱璟生病後她再也受不了内心湧起的痛,把手機貼着心口哭了起來。
蓉城,泉水灣。
白邱璟被關進了卧室,四肢鎖在床上,手臂上鍊接着一根輸液灌。
他不斷的在床上掙紮,上被磨紅,雙腳發痛也在掙紮,試圖撐起身子,可每一次都被束縛帶帶回床上。
他這麼用力掙紮的後果就是被注射鎮定劑,沒了力氣,隻能瞪着空洞的眼睛眼淚往下掉。
“媽,你放我出去,我要找她......”他哽咽着氣音,說着話時,本就發紅的眼睛更紅了,布滿滲人的紅血絲。
“你連你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你拿什麼去找她,找到她又怎麼樣?她是自願走到,回來也隻有等她自願回來。”白母心疼的看着他。
“邱璟你聽媽說,你現在首要做的就是讓身體健康,你相信我,知初她會回來的,她會平安回來的,厲景深不會傷害她......”
“相信?”白邱璟嘶吼道,“我拿什麼去相信厲景深。”
前一刻還在嘶聲怒吼的白邱璟,下一秒語氣溫柔如水,似是從嘴角溢了出來。
“媽,我得去找她,她那麼怕冷在外面冷到了怎麼辦?萬一她被厲景深欺負了誰保護她?她那麼害怕厲景深,她怎麼活下去?她那麼怕苦,眼淚進了嘴裡,沒人給她擦眼淚,沒人給她遞糖怎麼辦?”
“我們明明都結婚了,隻差辦婚禮了,她怎麼就走了呢?”
“媽,我想找她,算我求你了。”
這是白邱璟第一次開口求人,被繃在床上注射鎮定劑,四肢無力,連說話都不利索。
白母看他這幅模樣,偏過臉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無論她說了多少,白邱璟都不相信她,或者說他不相信厲景深真的會把沈知初送回來。
“你這個身體怎麼去找她,你暈過去多少次,吐了多少次血,醫生勸了多少遍?你心裡不知道嗎?你的身體在嚴重是會有生命危險的,你難道想死嗎?”
“沒她,我活的生不如死。”
對白邱璟而言,沈知初如一杯酒,一醉沉淪,這世間苦有萬千,愛情這一種卻是最難的。
“生不如死”四個字吐出來,滿目瘡痍,白母難以呼吸,她看着白邱璟,張了張嘴,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知初離開,是為了你的安全,也是為了白家,你相信媽媽好嗎?我們一家都不會扔下她不管的,就算你沒出去找,我也會一直找她的,隻要這幾天你好好養好身體,二十四那天我一定放你去找她,你也一定能見到她。”
離十二月二十四日,還有十天,十天看起來很短,可對白邱璟而言卻是度日如年。
.......
從短信上,沈知初知道了白邱璟住院的事,也知道了白氏企業步入了正軌,股盤上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沈知初跟厲景深在一起這些天,她有過想殺了他的念頭,每次拿出刀都收了回去。
她曾經對着厲景深的掌心捅了一刀,也拿過輸液的鋼針紮過他的脖子,恨是真的恨,拿出刀也不怕。
可她也知道,厲景深得了病快死了,時日不多,她要是殺了他指不定正中他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