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太小,一點風吹草動就人盡皆知,何況江亦鳴和沈清在當地的事還不算小。
陸霆川就讓人查到了,沈清住在那五個月裡,和江亦鳴同住屋檐下,他們賣小吃,開網店,生活可算過的是風生水起,去她那兒買吃的人都“親切”叫他們為老闆和老闆娘,已經把他們當成了夫妻。
就在前不久,江亦鳴在廣場街道上當街彈了一曲鋼琴,當着圍觀群衆高覅的給沈清求婚,當時拿出來的就是這一枚戒指。
倆人對視,對沈清來說,無異于淩遲,過了好一會兒,沈清咬着唇瓣磕磕巴巴的開了口:“那是我的戒指......能還給我嗎?”
明明短短一句話,卻仿佛用了她全身的力氣,聲音聽起來尤為吃力。
陸霆川意味深長的看着戒指内環的那一小行字。
“Auqenstern,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陸霆川好笑的問沈清,不等她回答,他自言自語解釋道,“你真以為這句話江亦鳴是在誇你和星星一樣漂亮嗎?他是想說的是,星星這麼多有沒有你這一顆都無所謂。”
沈清内心否定,不是的。
“沈清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嗎?你說你和江亦鳴沒有任何關系,這就是你口中的沒有任何關系嗎?住在一起,求婚,結婚,睡同一張床,吃着同一碗飯,是不是還要給他生孩子?你肚子裡的種是他的嗎?”
第1069章
陸霆川點了一根煙,看似氣定神閑,但實則那雙眼睛裡漆黑的像是化不開的一暈墨,了解他的人便知道,此刻他有多生氣。
煙霧打着圈升起,令他的面容越發模糊。
沈清臉色有點白:“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我和他也沒有睡同一張床。”
沈清這句解釋稍稍撲滅了陸霆川一點火苗,但他還是生氣,他敢确定等他再晚點找到沈清,恐怕沈清就真的和江亦鳴結婚了,睡同一張床。
其實沈清現在有沒有和江亦鳴發生關系,肚子裡的種到底是誰的,他也不确定。
就算他們真的有了關系,陸霆川也不想去承認,他隻是設想一下,頭皮就跟針紮着一樣疼,他無法想象當殘酷的事實擺在他眼前他會有多恨。
手裡的戒指是他的恥辱,沈清還眼巴巴的看着他,無聲懇求,希望他能把這枚戒指還給她。
想的倒美。
陸霆川轉身直接往衛生間走去。
沈清一看他轉身往衛生間走去,一種緊迫感爬上心頭,腦子裡嗡嗡作響,她慌亂站起身又被手上的鍊子絆了一跤,膝蓋跪在堅硬的鎖鍊上,疼的她呼吸一涼,她顧不上疼痛,連跑帶爬的跑過去,剛到衛生間門口就看到陸霆川站在裡面,馬桶蓋打開,他手裡那枚戒指正對着馬桶。
他下一步動作,根本無需她多想。
“不要——”沈清沖進去,然而已經晚了,陸霆川手一松,戒指滑過一條弧度掉了進去,而他另一隻手按着馬桶上的沖水按鈕,等沈清沖過去時隻剩下沖水的聲音,而那那枚戒指早已不見。
沈清跪在地上,眼淚流出來了都不知道,她顫抖的把手伸進馬桶,明明戒指已經被水沖走了,可她依舊把手伸進去撈去摸,祈禱奇迹能發生,她能找到那一枚戒指。
沈清嗚咽哭着,胸膛一抽一抽的,有些喘不過氣,整個上半身趴在馬桶上......
找不到......找不到......戒指沒了......江亦鳴親手給她做的戒指沒了。
她人生中收獲的禮物很少,哪怕是六一過生日,也沒人能記得她的生日,上學六一老師給班上同學發糖,每個人都有,她拿到手裡就當是收到了生日禮物。
這個戒指,無疑是她人生中收到最寶貴最重要的禮物。
沈清滿腦子都是江亦鳴單膝跪在她跟前,舉着戒指顫抖向她求婚的畫面。
陸霆川冷漠看着沈清的舉動,吸了兩口煙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把煙蒂撚滅在牆上,動作不疾不徐,卻又無形中給人施加一種壓迫,火星撚滅還不算,直到把煙蒂碾到近乎皺爛,他才停止動作,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喉嚨裡溢出。
“隻是一枚戒指你都能成這樣,那如果是見到他人在你面前消失......”陸霆川嗤笑一聲,說不出心口裡那股酸澀的意義是什麼,“你不是想知道江亦鳴在哪嗎?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陸霆川用鑰匙解開拴在沈清身上的鍊子,然後打橫抱起來,走進電梯下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