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讓顧晚秋嘗點痛記住教訓,但他沒想過要她付出這樣的代價,顧晚秋要是醒了過來,得知自己的手很嚴重,這會不會成為壓死她最後一根稻草?
“先簽個字吧,她頭部也有傷,具體結果得等醫生出來了才告訴你結果,簽完字拿着單子去外邊交錢辦住院手續。”
“好。”厲謹行簽完字,讓司機去交錢,他繼續守在這門口。
護士出來後就沒進去了,看到厲謹行一身濕漉漉的,囑咐他一句:“你身上這麼濕,要不去外面買件衣服換上吧,别感冒了。”
厲謹行沒有理會她,低着頭想事。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顧晚秋才被推出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醫院的病服,藍白條紋的衣服将她的臉襯的更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身上搭着被子,露出來的手做了簡單的處理。
“醫生,她的手怎麼樣?”
“她的手要做手術,傷的挺嚴重,手術時間安排在明天早上。”醫生問了句,“你是病人的?”
“我是她的......愛人。”厲謹行說這句話的時候都頓了一下,“愛人”兩個字更是諷刺,猶如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他怎麼配說這兩個字,如果真是愛人,他怎麼會把顧晚秋一個人扔在墓園裡讓她遭遇不測受傷?
“醫生,她的手還能畫畫,彈鋼琴,拉小提琴這些嗎?”
醫生面色一僵,下意識的看了眼旁邊的顧晚秋,沒想到這年輕姑娘會的這麼多,還是個小藝術家,就是可惜了......
厲謹行很會察言觀色,見醫生面色緊繃就知道結果了。
醫生說道:“怕是不行了......她的手傷的太重,是被重物砸碎的,尤其是左手手腕,可能還得用鋼針......至于右手,傷的沒左手嚴重,但要想恢複成過去的樣子是不可能的,畫畫倒是能畫,事在人為,隻是手不夠靈活,意味着她想要畫出一副完整的畫需要比過去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再者畫畫本身也是挺傷手的,她要是畫的精細,把畫畫當作工作的話,我是建議别畫了......也是為了她手好。”
言簡意赅就是能不畫就别畫,想到顧晚秋以前的畫室,裡面成百上千的畫作,如今是要成絕版了。
顧晚秋被送去了重症監護室,環境不錯是個單人間,手背上紮着針輸液,這藥水裡面有鎮痛劑,但顧晚秋還是疼的皺眉,做夢都在喊疼。
厲謹行一直站在床邊,看着顧晚秋又紅又紫的手,伸手想要去觸碰,眼看着要碰上了,他猛的縮了回來。
“你會怪我嗎?會不會恨我?”厲謹行深吸了一口氣,不敢面對醒來的顧晚秋。
一向内心強大的厲謹行,在這個時候忽然感到害怕,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媽死的那一天。
這個時候他本應該一直在床邊陪着顧晚秋等到她醒來,可因為一時的害怕,厲謹行做不到面對醒來的顧晚秋,他忍不住想,萬一顧晚秋醒來後看到他受到刺激怎麼辦?萬一她說她恨他,他該如何應對?
于是,厲謹行“逃”了。
窗外的天氣陰霾的吓人,雨聲滴滴答答的響,看着窗外不見光的一抹黑,一股絕望的黑色氣氛仿佛籠罩在整個房間裡。
情緒壓抑着,厲謹行急需做點什麼來釋放一下自己,不然......他會比顧晚秋還要早的瘋。
第1482章
搶顧晚秋手表的是附近有名的兩個混混,平時就愛在墓園外面那條街遊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看到顧晚秋一個人出現在那兒的時候,還吓了一跳以為真遇到鬼了,混混的膽子一般都大,又住在這附近,所以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看清那是個活生生的人。
試想一想,周圍夜深人靜,荒無人煙,忽然出現個絕色美人,遇到這樣的混混會出現發生怎樣的事?而且這美人身上還戴着一塊幾百萬的表。
可以這麼說,顧晚秋斷一雙手都已經算好的了,要是沒有那一通撥出去的電話,顧晚秋很有可能會死在那兒,而且還是最“肮髒”的死法。
稍稍細想一想就覺得後怕,厲謹行出醫院後外邊的雨已經小了,細雨順着風亂飄,有傘都擋不住。
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貼在身上黏糊糊的,在裡面的時候因為擔心顧晚秋被轉移了注意力還不覺得有什麼,出來後被風一吹頓時覺得有些冷。
沒有他的吩咐,司機是沒辦法走的,和他一樣穿着濕衣服。
聽到厲謹行要離開醫院,司機大為震驚,表示不理解,顧晚秋還在醫院裡躺着,這個時候他難道不應該留下來陪着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