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生應該就是他們聊天記錄裡的宋南栀了。
女生穿着漂亮的禮服,坐在一群男生中間,俨然一副被騎士保護的大小姐模樣。
和我這副穿着工作服、灰頭土臉的模樣簡直天上地下。
怪不得陳隻诩願意為了讨她開心不顧多年情意。
可,還沒高考呢,這就演不下去了?
我豈能如他所願,我反手握住男人的手,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把他帶到了陳隻诩身邊。
「你朋友故意刁難我,現在鞋髒了,你說我該不該賠這個錢?」
我的眼神死死盯着陳隻诩,妄圖從他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愧疚。
可讓我失望了,他隻是臉色不虞地看着我,又在身邊人擠眉弄眼的提醒下強行掩去臉上的不耐。
為難地看着我:「知意,我馬上要手術了,這都是我特地趕來的好朋友,他們特地陪我吃手術前最後一頓飯,你别鬧了好嗎?」
最後一頓飯嗎?
我嘲諷地勾起唇角,腦子清醒後,那些細小的不曾被在意過的細節都暴露在我的眼前。
白血病人通常都是骨瘦嶙峋,哪有像他一般比我一個正常人還要面色紅潤的。
一個孤兒哪來的這麼多看起來家庭條件極好的朋友?
想起曾經自己可笑的認知,真是蠢到家了。
我擡眼定定地望着他,在他快演不下去時開口:「如果我賠他鞋,你的手術費怎麼辦?限量版球鞋不便宜吧,我那五十萬手術費恐怕隻夠這隻鞋的零頭吧。」
陳隻诩一副為難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那個男生,最終假裝無奈開口道:「知意,手術費還能賺,可如果今天的事不解決,恐怕你會丢了工作。」
恐怕是看我攢到五十萬,又還沒到高考的日子,想來榨幹所謂的手術費讓我重新打工攢錢,讓我沒有一點時間和精力複習和高考吧。
看他一副為了我好的表情時,我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沖上去給他們一人一掌。
但到底良好的素質戰勝了情緒,理智占了上風。
「這位先生,是你想強迫我喝酒,才會導緻您的鞋被酒弄髒,如果您一定要追究,那可以報警,讓警察看監控定責,如果到時候警察判定是我的問題,那這雙鞋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我會全額賠付給你。」
可能是沒想到我竟然把警察搬出來,男生明顯弱了氣勢,他掃了眼陳隻诩,最終黑着臉擺手讓我離開。
在我轉身離開時,我還看到他嘴裡不幹不淨地罵着什麼。
可我不在乎,我隻想趕緊把手頭的事情做完,然後辭職走人。
可總有人不會讓我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