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考場後,門口等着我的不止是老師,還有千裡迢迢趕來的父母。
他們關切地詢問我的狀态如何,會不會緊張,我都一一應對了過去。
在父母提出今天晚上就要帶我離開時,我同意了。
但也希望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處理一點私事。
媽媽看着我因營養不良而瘦弱的身子,頻頻抹淚。
「好,等你今天辦完事我們就回家,到時候我和爸爸要給你好好補補,看你現在瘦得一陣風都能吹跑。」
爸爸在一旁摟住了哭泣的媽媽,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示意我去辦自己的事。
我笑着點了點頭。
拿着手機給陳隻诩發去了消息後去了醫院。
手裡拿着他小時候在孤兒院送給我的小盒子。
推開病房門,熟悉的消毒水味充斥鼻尖。
我看着他像往常一般躺在病床上,虛弱地朝我望來,不禁莞爾一笑。
可能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我許久沒有這般笑過了。
陳隻诩被我的笑容晃了神。
他忘記了要質問我不接電話的事,定定地看着我。
我熟練地走到他身邊,幫他掖了掖床單。
輕柔地開口道:「陳隻诩,其實你已經被保送了吧。」
沒錯,今天我特地問了老師,陳隻诩處心積慮不讓我參加競賽的時候,其實他已經通過之前一場英語競賽獲得了保送名額。
明明保送的人不會頂掉任何人清大的名額,可他還是在宋南栀的要求下騙了我。
他像是沒有想到我會知道這件事,聲音帶着急切地解釋道:「那場考試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病了,而且就算是我保送了,現在這樣也照樣上不了大學。」
「所以,你真的不是故意在我競賽的時候打電話叫我回來的嗎?」
我企圖在陳隻诩的眼底看到愧疚,可他沒有。
他隻是冷着臉皺緊眉頭,假意生氣地質問。
「你是懷疑我嗎?沈知意!」
看着明明高考結束了,他卻還在說謊的樣子,最後對他的一點感情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