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塵面色難看，立場不一樣。
如果站在貴族階級去看，無疑會很爽，安全無憂，盡得利益。
但站在平民角度，太殘忍了，人不如狗，宛若口糧一般，被上位者盡情壓榨，誰都能來踩一腳。
洛凡塵聲音低沉：“倘若平民百姓都死光了，帝國運轉也會受到影響吧。”
“呵。”帝薇央美眸閃過濃重的諷刺目光：“那血魔教可是和兩大帝國默契的很呐，永遠隻殺一部分平民，留下一部分休養生息，繼續繁衍。”
“等待着下一批收割。”
洛凡塵聞聲眉頭皺的很厲害。
他雖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能感受到血淋淋的現實撲面而來。
倘若他降生的是一個平民家庭，沒有統子哥，哪怕再有才華，可能沒長大就被邪魂師滅門弄死了吧。
竟然一時間分不清楚，到底誰是邪魂師。
洛凡塵凝視着帝薇央鳳眸，道：“我明白你為何會有那樣的理想了。”
天色漸晚，
帝薇央站在懸崖之上，眸子眺望着遠方昏暗天際。
“我的願望其實也很簡單，隻是希望他們這些貴族老爺，能懂得一些對普通人的尊重，這很難嗎？”
洛凡塵颔首道：“很難。”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很多時候，甚至比人和牲口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帝薇央扭頭，似是不經意的問：
“所以，你也覺得，我的願望，注定無法實現對嗎？”
洛凡塵笑了笑：“行不行，試過才知道不是嗎？”
“哦？”
帝薇央聽出了男人話語中的支持，自嘲道：
“殿内供奉說我很愚蠢，哪怕殺了這批貴族又如何，新的貴族又會誕生，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洛凡塵搖頭：“燕雀安知鴻鹄之志，他們，不懂你。”
“你做的事情，哪怕還沒有成功，但已經有意義了。”
“哦？”
帝薇央挑眉，冷豔绛唇上揚，顯然被勾起了興趣。
洛凡塵道：“倘若沒有你，平民們心中剩下的便隻有對這個世道的絕望，因為上層沆瀣一氣，無人為他們發聲。”
“但因為知道有你，平民百姓們絕望的内心多出了光亮，對活着多了一份對明天的希望，清楚還有大人物願意為他們主持公道。”
“你哪怕無法實現理想，但至少将這黑暗的天幕，撕開了一道縫隙，讓希望的光亮照了進來。”
洛凡塵沒有慷慨激昂，平靜的叙說着。
帝薇央認真的在傾聽，沒有出聲打斷，冰冷鳳眸逐漸出神，愈發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