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倒是威脅起來了。
這個吻很窒息,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我都承受不了。
“宋酌……你真惡心。”
一樣的話,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處境,處于弱勢的卻永遠是我。
他手指摩挲我的脖頸,緩緩移動到後腦勺那塊燙傷上去:“惡心嗎?惡心你也得給老子受着。”
他湊近我耳邊,語氣溫柔缱绻:“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你一定很喜歡。”
房門被打開,那些個與我斷絕關系的家人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我握緊了拳頭,也知如今的落魄與狼狽,低頭不語。
“宴宴……”是母親的聲音。
那日被送入戒同所,母親是攔着父親的,父親卻冷漠地推開了她:“這可是宋少爺的吩咐,你要是洛夫人的位置做夠了,就繼續鬧。”
母親沒有再說話,但我不怨她,利益面前,誰逃得過呢?
如今母親滿眼通紅地拉過我的手,我身體一僵,溫熱的觸感很是美好,可是我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宴宴,你瘦了。”母親話裡話外都是心疼,我卻沒有心思與她寒暄。
我此刻大腦被黑暗的記憶包繞,我想起曾經看到戒同所内兩個人牽手,結果被管理員用熱水澆在手背上,一聲聲凄厲的慘叫還在耳邊回響。
“宴宴,你在想什麼呢?媽媽叫你怎麼不回答?”母親雖然心疼,眼裡也不免浮現幾分責怪。
8
我瘋一般甩開了母親的手,捂着耳朵,想要把那一聲聲凄厲慘叫祛除。
“你們出去!”
我不斷喘着粗氣,把自己縮成一團:“你們出去!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都走啊!”
“宴宴!”母親仿佛還想說點什麼,卻被父親沉默地拽着離開了,走之前,她小聲埋怨着,“這孩子,發什麼瘋。”
房間内又隻剩下我和宋酌,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若不是手上的餘溫尚未散去,我都要以為我得了幻想症。
想到剛才與母親的親密接觸,我也不免覺得排斥,下床跌跌撞撞沖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搓洗着手背。
搓紅了手背,直到破皮也不敢停下。
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着我被一股大力禁锢在懷裡:“宴宴,你怎麼了?”
是宋酌。
“别叫我宴宴,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