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朝回來,會給我念話本解悶。
他怕我在燕國不習慣,便修建了同我國一模一樣的宮殿。
他知道我想念家鄉的荔枝,還親自種了一株荔枝樹,細心呵護培養。
隻是燕國的天氣到底不似我國,他哪怕再仔細,那株荔枝樹的果實也還是又澀又小。
盡管這樣,我還是很開心。
後來又過了兩月,他出門三日未歸。
再回來時,抱回來一株飽滿的荔枝樹,眉眼間挂滿風霜。
“阿淺。”
他已習慣這樣喚我。
“這是我從你們國快馬加鞭帶回來的。”
他難得休沐,竟然卻去冒着嚴寒的天氣,帶一株荔枝樹回來。
崔行舟急着摘下一顆荔枝往我嘴裡塞,手凍得通紅,額頭上還挂着亮晶晶的汗。
“快嘗嘗,甜不甜。”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好似有股悸動在發芽。
我唇角漾着笑,咬了一口,甜津津的。
“做人要知恩圖報。”
“你給我帶回來荔枝,那我便滿足你一個心願好了,你快說說,有什麼心願?”
崔行舟沉思了許久,我的神色于是帶了幾分警惕。
“不許說太過分的。”
夕陽的斜影投在他清俊的臉龐上。
他整個人籠罩在光影下,渾身似發了光。
他笑着朝我走來,眸光潋滟如晴水。
最後隻是将一枚小小的平安符放在了我手中。
“我的心願是,阿淺此生無病無災,一世歡樂。”
那是天山的平安符,非常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