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看着我,好像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算了,不和病号計較。
我想拉他起來,結果他太重了我拉不動,他又不願意自己起來,大有一副要就着這個姿勢躺着的趨勢。
我永遠都記得,陳阿姨和我媽沖進來時,一個說:「啊不好意思我們打擾了。」,一個一邊看天花闆一邊姨母笑。
我忍無可忍地沖我媽喊:「别看了,快來幫忙!」
最後終于把許時烨成功送進了醫院。
從那之後,許時烨每次看我都有點臉紅,估計是他也覺得他自己那天做的事很丢臉吧。
3.
我本來以為我會一直這樣。
可是我爸突然調了工作,要去邊境。
我們全家也要一起搬過去。
我正值準高三,突然要離開熟悉的一切,我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我舍不得這個我一直生活的城市,舍不得随時可以約着一起說八卦的朋友,舍不得街對角的那家麻辣燙,也舍不得那個老是和我拌嘴的家夥。
暑假已經臨近尾聲,雖然是死對頭,但我也想好好和許時烨告個别。
我認認真真地用我的狗爬字寫了一封信。
雖然十句有八句在吐槽許時烨的種種不好,但也有兩句表達這些年謝謝他的陪伴。
剛好是許時烨過生日,我還買了個蛋糕,打算給他個驚喜。
就在我走到對面想敲門時,發現他家的門沒鎖。
幾個男生的聲音傳出來。
「烨哥,你今天生日怎麼不邀請你死對頭來?她不是住你對門嗎?」
「對啊烨哥,她也是太不識好歹了,天天給你使絆子,怕不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吧?」
我聽到一陣哄笑聲,接着是許時烨有些模糊的聲音,「……不熟。」
我的心猛地往下墜,原來在他眼裡我們根本就不熟。
我以為就算是死對頭,我和他一起長大,起碼有些感情,但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三天後,我們全家坐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