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眼下的青黑出賣了他,他大概沒睡好。
見我進來,他抱着手臂直起身,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欠揍的笑。
我别開臉:“某人不是發誓絕不出席我的婚禮?”
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恍然看見十年前那個執拗的少年。
“溫瑤,願賭服輸。”
我抿着嘴沒吭聲。
他一下子急了:“你忘了?!”
“我不管,三天後我們結婚,你要是不來......”他頓了頓,像是豁出去了,“我就去溫家當上門女婿!”
說完,像是怕聽到我的拒絕,他迅速溜出了門。
我突然笑出聲。
這個傻子,賭約我當然記得。
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一起長大,太熟了怎麼可能做戀人。
十年前,他向我表白,我說還是做朋友吧。
他一臉受傷,非要跟我打賭。
沒想到,最後我還是輸了。
剛換下婚紗,厲言澈發來一張照片。
我的所有物品像垃圾一樣堆在别墅門口。
那床我媽親手縫的喜被最刺眼,被胡亂塞在透明塑料袋裡,鮮紅的緞面在陽光下紮得我眼睛生疼。
「立刻來搬走!」
「不要我就讓張媽扔了。」
我盯着屏幕,指尖發涼。
他太懂得如何拿捏我,别的東西可以不要,但喜被必須拿回來。
「好,我來。」
那床被子,我媽熬了三個月。
從不碰針線的人,手指被紮得滿是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