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爍也很輕地笑笑,沒有說什麼。
二樓,張崇光站在那兒。
修長手指扶着扶手,用力得指關節都發白了,他聽見了霍西說的話,她說,哪那麼多的破鏡重圓。
她說着這個時,三分涼薄。
張崇光無法形容自己心裡的滋味,回到卧室他頭抵着門闆,他想過年後他該立即回米國,這樣的話,他們仍能像從前那樣兒。
客客氣氣的家人。
對方遇見困難時,還是能守望相助,但就不會是戀人。
誰都是輕松的。
霍西做到了,他說分開後,她從不曾向他挽回。
他知道她的,有那麼一段時間霍西是在等他的,等他後悔等他回頭,因為他的家在這兒,她總覺得他會回來。
可是他沒有,這些年,他都沒有回來。
她放棄他,情理之中。
現在,他還有什麼資格難受?
收拾收拾心情,回米國,才是正确的選擇。
但是張崇光收拾着護照時,心裡難受到無以複加,他自小嘗盡冷暖,他看着自己的母親在他面前跳樓,他那樣恐懼仍是壓在心裡。
他壓抑習慣了。
霍西是他生命裡的一束光,照亮了他。
但是太明亮,他反而覺得刺眼,不習慣。
他選擇把光擋住。
現在,他想念這束光,霍西卻再也不肯照耀他。
張崇光輕輕捂住心口,感到疼痛。
門口,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張崇光過去開門,門口站着的是霍紹霆。
“霍叔。”
霍紹霆看了看他,緩緩走進去,走到沙發那兒彎腰撿起那張護照,擡眼:“才回來幾天,又要走?”
張崇光點頭:“是有這個打算!”
霍紹霆翻看護照,挺随意地問:“是因為霍西嗎?”
這個問題,張崇光回答不了。
好一會兒,他才低語:“霍叔,是我的問題。”
“當然是你的問題!”
霍紹霆走回去,把門關上,轉身進看着張崇光:“你在太年輕時就決定了人生方向,為什麼不再走走看看呢?好了……耗到你跟霍西都這個年紀了,梯子都被你小子給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