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光在看報紙。
聞言,他擡眼看她,目光落在她面上很慢地說:“昨晚我跟你說了早餐的菜式,但是你也沒有跟我說!”
霍西就挺生氣。
他昨晚把她煎來煎去時,說的可不是早餐。
但當着孩子的面,有些話不好說,她隻能忍耐下來。
一碗蒸雞蛋放到她面前。
小小的兒童碗上,是張崇光修長好看的手指,他的語氣竟也像是哄綿綿那樣兒的:“吃這個吧!明天再給你做那個。”
霍西有些别扭地拒絕:“我吃别的!綿綿的雞蛋。”
綿綿心滿意足地喝着牛肉粥,聲音脆脆的:“我願意把雞蛋讓給媽媽!”
她想了下,又說:“我也願意把爸爸跟媽媽分享。”
霍西:……
這都是誰教綿綿的?
張崇光卻聽出興味來,他輕輕摸了綿綿的頭發,挺鼓勵地問:“綿綿要怎麼跟媽媽分享爸爸?”
綿綿小孩子,哪裡知道那些。
她就很自然地說:“晚上睡覺時爸爸是摟着我的,但是醒來以後,媽媽在爸爸懷裡了。”
霍西差點兒嗆到。
她看着張崇光,人挺淡定地說:“是你自己跑到我這邊來的!”
霍西沒有出聲。
她清楚,這種看似溫馨的家庭氛圍也隻是張崇光心情好,但凡他心情不好起來,或者是想起了白起,他又變得冷漠諷刺難以親近。
她默默地吃完早餐。
她準備去律所,就跟張崇光商量:“我今天沒有庭審,我可以帶綿綿過去!”
張崇光把綿綿放下。
他抹了下唇:“沒有庭審的話,那可以在家裡辦公,或者去我公司也行!霍西,你其實沒有那樣忙的,隻是為了躲開我,是不是?”
“不是!”
霍西淡道:“幾年下來,律所堆了不少事情。”
他看着她,好久才說:“你也知道你走了幾年!霍西,當年那樣恨我嗎,恨到事業跟家裡都不要了,就為了躲開我!”
他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當年他找她有多艱難,還有絕望。
他想,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無動于衷。
可見,她是鐵了心地要跟他分開,老死不相往來了。
氣氛又微妙地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