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又短暫的幾分鐘後,她終于穿好衣服,慢慢走到他面前聲音嘶啞:“謝謝!”
霍允思卻并未看她一眼。
他徑自整理了下襯衣扣子,在她之前打開門,門外站着的是嚴秘書。
見門打開,似乎是松了口氣。
“霍總!”
霍允思踏出酒店套房,丢下一句話:“立即出發,會議改在下午三點。”
嚴秘書點頭。
她又望向安然,目光一言難盡。
嚴秘書職業生涯極少出錯,但是這一次她卻難得摸魚了,上司進電梯下樓了,她還是留了下來,歎息一聲走進套房。
她問安然:“怎麼惹霍總不高興了?他脾氣大點兒,但也是真心疼你的。”
她總是覺得,安然有難言之隐。
要不然怎麼會?
安然輕輕搖頭:“沒有難處,是我自己跟他處不來。”
她抖着手将那塊表給摸出來。
其實她是想留着當念想的,但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望向嚴秘書:“這個還給他,我留着怕他報複。”
嚴秘書更加看不懂了。
最終,她還是收下那塊手表,輕歎:“以後有難處的話,就找我。”
安然鼻了微酸。
她嗯了一聲,随後就慢慢走出去,但是走出去後她又忍不住掉過頭來……看着這個甜蜜了幾天的地方。
這一輩子,她都忘不掉他了。
安然離開酒店。
她沒有地方可去,到了外面,一輛藍色出租車上忽然下來一個女人,看見安然就叫了一聲。
安然回頭望,就見着了辛柏來的母親。
也是她的養母。
辛母看着安然的目光怨毒,但是在大街上,她也并不好發作。
最後兩人相約在一家小餐館裡。
桌子油膩,茶杯也是不幹淨的,但沒有人有那份心思。
辛母直接開口:“柏來身體不好,身邊需要人照顧,你去照顧他我跟他爸爸也放心。”
安然安安靜靜地坐着。
她小臉灰白,沒有一絲血色。
辛母見她不出聲,不由得又大了聲:“安然我跟你說話有沒有聽見?要不是當年我們收養你,你能有今天嗎?我告訴你,你這個人,你這輩子都是我們辛家的奴仆,你休想丢下柏來去攀高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