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霍西一直昏迷着,醫生說她精力憔悴幾乎耗幹了。
小張睿一直守着媽媽,他半趴在床邊,好看的小臉繃得死緊。從出事到現在,他沒有跟張崇光說一句話。
綿綿靠在溫蔓懷裡。
張崇光抽了500毫升的血給霍西,此時他面色蒼白地站在病房裡。
如果時間能倒流,他甯可付出生命,來挽回霍西。
但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霍紹霆把張崇光叫了出去,距離出事已經過去36小時了,他首次跟張崇光說話,在醫院狹小的吸煙室裡,霍紹霆開門見山:“那個女人呢?”
宋韻縱火後,人并未歸案。
霍紹霆心裡清楚,這是張崇光的手筆,他壓抑了很久了這時終于爆發出來,他壓抑着聲音問:“到現在你還護着她嗎?張崇光,我年紀大了但不代表我耐心就好了!我給你時間,2個小時之内你把她給我交出來,否則你也别怪我翻臉無情!”
張崇光手指握緊,他低着聲音說:“爸,我要親自處理她!”
霍紹霆冷笑:“我不敢再當這個爸!”
“你準備怎麼處理她?讓她回家鄉,給她再找個良配……張崇光,你若問我霍紹霆最後悔的一件事情是什麼,那便是讓霍西嫁給了你!”
說完他壓抑了又壓抑,才又開口:“這段時間我不阻止你接近綿綿,但是等她跟霍西的身體好一點,我會帶她們去國外,我要給綿綿把耳朵治好!張崇光,如果綿綿的耳朵治不好,你有什麼面目再出現在她們母女面前?”
張崇光沒有出聲。
他緩緩跪在霍紹霆面前,聲音很輕:“爸,我不想放開霍西,我愛她!”
霍紹霆蒼涼一笑。
他離開後,張崇光獨自在那兒抽了兩根香煙,末了他撥了個電話出去:“人在哪裡?……看緊了,我馬上過來!”
……
幽暗過道,張崇光的背影也顯得幽長,腳上小牛皮鞋踩在濕冷的地闆上,發出清脆卻逼仄的聲響。
大得像庫房的房間裡,四處透窗,冷風從玻璃碎渣中灌進來。
吹熄了張崇光指間香煙。
他低頭将香煙重新點着,擡眼,冷冷地注視着地闆上的女人,她身上穿着一件香槟色的真絲睡裙,看起來很美豔,但是那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指痕,昔日那頭黑色秀發也幹枯得像是稻草一般。
宋韻半跪着,斜睨着他。
她嘴角流着鮮血,可見是被非人地對待過,她已經不去想這個男人為什麼舍得這樣待她了,她知道他還有更狠的手段。
宋韻笑得花枝亂顫:“你不睡我你讓别人睡我,張崇光,你是不是男人?”
張崇光緩緩走到她身邊,
他居高臨下地看她,那冰冷的眼神讓宋韻情不自禁地瑟縮一下,她不是不怕他的……
張崇光很淡地開口:“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擔心,你該擔心你自己!”
宋韻冷笑:“你有本事,送我去坐牢啊!”
“那未免太便宜你了!”
張崇光吸了一口煙,打量四周:“知道這兒原來是什麼地方嗎?在廢棄前是一間精神病院,專門關那種精神不正常的人,據了解關到這裡的壽命都不超過35歲,或許是因為長期吃不飽飯,又或者是亂吃藥吃死的,總之在死之前都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