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蔓拿他們父女沒辦法。
霍西唇色淡淡,“謝謝爸!”
霍紹霆搓了搓手,道:“都去工作挺好!允思夫妻方才也被我趕走了,不過聖誕節可得休息休息,一家人聚在一起熱鬧熱鬧……說起來咱們家裡也有一兩年沒有過聖誕了,你媽媽說我老了不浪漫了。”
他又笑笑:“你們年輕人玩的那套,都是我玩剩下的。”
溫蔓好氣又好笑。
他們回了卧室,霍紹霆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将妻子輕輕摟在懷裡……他低聲說:“這些天你累着了,溫蔓我知道你肯定怪我不心疼女兒,可是霍西這孩子打小性子就要強,你真把她關在家裡面當個病人一樣地侍候着,那才是真毀了她,有我們在呢……不會有事!過一周就讓她正常生活工作,溫蔓,有些傷隻有時間能治療。”
溫蔓輕靠在他的肩頭,沒有說話。
……
一周後,霍西便恢複了正常生活,她身子虛弱上下班都由司機接送。
也沒有累着,一天坐班6小時。
空了,就去接接孩子。
聖誕前夕,霍西約了個客戶在一家意大利餐廳談案子,冬日的夜晚她穿了一套裙子,外面罩了件駝色歐版大衣,長發及腰,光是背影就很美。
一頓飯吃完,合作敲定了。
霍西起身穿上大衣,跟人道别,走出去時外面寒風刺骨但好在車就停在餐廳門口,司機見她出來立即就下車打開車門。
霍西正要上車,背後轉來一道聲音。
“霍西!”
這聲音……霍西身子微僵,她緩緩轉身。
夜風烈烈,她看見了張崇光。
漫天的霓虹下,彼此的面龐像是籠罩在一層朦胧的琉璃之中,虛幻唯美卻一戳就破滅……
當初她離開墨爾本時,猝不及防。
他們一句再見也沒有說,如今,在B市再次猝不及防地再見了……
張崇光貪婪地看着霍西。
她仍是清瘦,但是氣色看着好了很多,化着淡妝穿着也成熟優雅,若非知道誰能知道前不久她還放棄過生命。
他恍惚地想,或許放手是對的。
明知道不該,他說好的不再見她的,但是偶遇到了他還是忍不住叫住她,忍不住問她一句:“最近過得好不好?晚上還失眠嗎?孩子……”
他蓦地頓住,沒有再往下說去。
霍西的眼神其實并不冰冷,甚至是比之前平和許多的,并不明亮的燈下他看見她上眼皮微陷,那是女人膠原蛋白輕微流失的象征,無損她的美麗但提醒着他霍西不再年輕了。
霍西很平靜地看他幾秒……
他以為她不會跟他說話的,出乎意料,她輕聲開口:“還可以!孩子也挺好的。”
張崇光有些受寵若驚。
他心裡不免就升起些希望來,他看着霍西的目光深深,斟酌再三才低低地說:“如果我學會尊重你、不逼迫你,霍西……我們之間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