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幽點了下頭。
她放下行李箱,背着個小包包就上樓了。
來到二樓推開書房門,果真,張崇光在發辦公呢,神情很專注。
陸幽看了會兒,才想偷偷溜走。
張崇光頭也沒有擡說:“出差回來,給我帶了藥?”
陸幽嗯了一聲,倒是大大方方地坐到沙發上,将小背包裡的東西掏出來,一共是四盒藥,國内買不到的。
她說:“買藥時就聽說你的绯聞,我都想把藥撒進河裡。”
“那怎麼沒撒?”
陸幽還沒有說話,張崇光就看見她小臉上殘存的淚痕,他不禁一曬:“怎麼,今天出門沒有看看黃道吉日,在哪兒遇見章柏言了?”
陸幽覺得他神了。
但同時她也不想談起章柏言,一句帶過:“機場碰見了。”
張崇光有時也挺毒舌:“難怪你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陸幽苦澀一笑。
半晌她說:“崇光哥你别這樣說他!當年……他也算是受害者,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真正原因,不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跟他分手。”
張崇光輕笑:“或許他已經知道了呢!”
當年,章柏言的父親也算是在陸謙部門下面做事,後來犯錯入獄,判了20年,那人竟然不甘心在獄中自|殺了。
而當時處置他的人,正是陸謙。
在陸幽瘋狂追求章柏言時,她不知道,在他們熱戀時,她也不知道。
當有一天章柏言的母親來到她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給了她一個耳光時,她全部都懵了,當時的事情她記得不多,選擇性地忘記了,但她始終記得章母尖厲的聲音:“你們陸家,是不是要讓章家斷子絕孫才甘心!我告訴你,隻要我有一口氣在,你就休想進我們章家的大門。”
那年,陸幽才20出頭。
她滿含淚水,看着面前瘋狂的婦人,後來她弄明白事情原委。
後來,她将始終不願意交出的東西,給了章柏言。
那晚,在那個狹小的旅館裡,他弄出不少血來。
陸幽疼得要死。
事後,章柏言擁着她一遍一遍地吻她,對着她說抱歉的話。
那是他們兩人的第一次。
也就是在第二天清早,陸幽跟他提了分手……多少年過去了,每每想起來,陸幽的眼睛還是會痛。
怎麼不痛呢,這種陰差陽錯,到死她也不甘心。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
她……算是章柏言殺父仇人之女,她不願意為難他,或許是她膽小她怕他用仇恨的眼神看她。
所以她讓他以為,她隻是拜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