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帶着醫生進來。
醫生過來,他知道霍西的身份絲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給量了體溫,拿來看了看:“38度多,降了一些了!”
但他還是給霍西打了一針退燒,配了藥,最後他瞧了瞧說:“人吃五谷雜糧都會生病,但是光從面上也能看出張太太身子底太弱了,平時還得補補,否則碰見陰天下雨不免生病。”
他叫霍西張太太,張崇光也不否認。
他們離婚人盡皆知,但是現在霍西躺在他床上,是怎麼看也不清白的。
林醫生片刻就離開了。
張崇光讓傭人送人,他自己則是慢慢地躺到床上,躺到了霍西身邊……她睡得很沉,少有的乖順。
他情不自禁将面孔貼過去,輕輕地貼着,低喃:“張太太。”
這偷來的片刻,他很珍惜。
這一夜,他擁着她,如珍似寶。
雨終于停了。
夜很甯靜,隻有窗外的屋檐下面,不時有雨滴落下。
嘀嗒,嘀嗒聲,聲聲入耳。
張崇光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平靜過了,他擁着霍西……将她抱在懷裡,就像是他們年少時那樣。
再漫長的夜,也終有盡頭。
當天際的浮雲泛起第一抹白時,就着朦胧晨光,他低頭吻了她的額頭,再慢慢地放了手,即将離手時霍西的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似乎是想挽留。
可是他終究是想離開的,她怎麼抓得住?
他離開時想,她總會習慣的,就像是當年他去國外他說對不起霍西那樣……她傷心一陣子就會忘掉,就會習慣。
這次也是一樣的。
他彎腰,印下最後一吻:“以後,我就隻是你的崇光哥了。”
幽光中,他無聲退出,
退出卧室,退出她本該順邃的人生。
……
霍西醒來,已是天色大亮。
她撫着昏沉的額頭,在床上翻了個身申吟一聲……蓦地睜開眼,發現這裡是張崇光的别墅。
昨晚的回記,傾巢而出。
她發燒了,張崇光照顧她幫她擦身子——
後來,他還吻了她。
霍西當時是半昏迷的,但是她又沒有死過去,那種觸感,那種身體的悸動她還能記得一星半點,她記得當時她是怎麼摟着他的脖子,是怎麼哀求他的。
他們……
她正想着,門口傳來傭人的敲門聲:“太太,您醒了沒有?先生打電話回來讓我問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