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不在他章柏言的身上。
過道裡,章柏言捏着那張紙。
一個人站了很久。
一直到眼睛泛酸,一直到他的臉上出現痛苦之色,猛然間他揪緊自己的心口,扶着牆壁劇烈地幹嘔。
痛,到了生理狀況。
來來往往的人,都古怪地看着他,再加上他手上的那個袋子……莫不以為他的太太給他戴了綠帽子,生出的孩子不是他的。
章柏言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他滿腦子隻想着兩件事情。
陸幽曾經為他流過一個孩子。
陸幽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他心裡其實很清楚,陸幽生下這個孩子并不是對他章柏言還存在愛,而是因為她舍不得孩子,她對生命的珍視……還有就是葉白的包容。
他想到葉白接受孩子,仍是跟陸幽結了婚,他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陽光正熾,卻溫暖不了章柏言。
……
後來,他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一整個下午。
徐瞻柔打電話給他。
他也不想接。
後來打得緊了,章柏言接了起來,聲音淡漠:“什麼事?”
徐瞻柔窒了下,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說:“柏言你在哪呢!張總過來跟您簽合同,等您半個小時了!雖然張總脾氣好,但是……”
章柏言這才想起,今天是跟張崇光簽合同的日子。
這一年,他們業務來往密切。
挂了電話,他又低頭看了看那份親子鑒定書,手指在那頁紙上不舍地摸了又摸……他看過那個孩子幾眼,可愛極了。
像他,但也像陸幽。
白白嫩嫩的。
頭發是黑色的,但是有些天然卷,看得出來長大了應該是跟媽媽一樣的漂亮小姑娘。
章柏言手指微蜷。
他多想去抱抱那個孩子,去親親她。
自從他父親離世,他的母親就像是變了個人,年少時他的記憶裡就是母親對他的鞭策,要他奮發向上,找姓陸的清算。
慢慢地,章柏言的性子變了。
大學時,陸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