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純餓那年,我正和野鬼搶墳上的祭品,突然聽見王員外家在給孩子認幹親。
「各位仙家,能把我閨女治好的,不論出身,一律立廟供奉。」
立廟不稀罕,但案上的燒雞肥鵝看得我眼直發綠。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已經吃上了。
管家一驚就要趕我:「哪來的野貓,竟敢吃貢品!」
王員外卻朝我撲通一聲跪下來:「大仙救我閨女!」
看着轎子裡那個三魂不齊的小孩,我驚覺——
糟糕。
好像惹上麻煩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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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這……」
旁邊的管家一時摸不着頭腦,也得趕緊跟着跪下來,但忍不住發問:
「這貓眼睛都缺了一隻,尾巴也裂成好幾根,真能救得了咱小姐嗎?」
王員外瞪他一眼:「你懂什麼,剛才又是敲鑼打鼓又是放炮的,這麼一大幫人,尋常狸貓不早就吓跑了?」
「和尚道士不敢接的,它敢接,就說明有這個本事。」
說話功夫,半隻雞已經被我連皮帶骨地吞下肚了。
實在是香啊。
總吃那些臭不拉幾的惡鬼,搞得我都有點營養不良了。
王員外見我隻顧吃,小心翼翼問道:
「狸貓大仙,您看看我家閨女還有得救嗎?」
吃人嘴短,我把剩下的雞腿撕下來叼在嘴裡,輕身一躍跳下供台,慢悠悠地往轎子走。
雖然隻有一隻眼睛,但我能洞悉陰陽,看得清楚。
裡面躺着的小孩五歲有餘,三魂隻剩下一絲胎光,七魄屍狗、吞賊全然不見,顯然已是半死之相。
更要命的是,她手腳上纏着一圈圈冒着寒光的厚重鐵鍊,另一頭拖到幽深的黑暗中。
那鐵鍊還在不斷縮緊牽扯,妄圖把她最後一縷胎光魂也拘走。
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