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草率便要廢後,宗室之内,朝野上下,人心必動。
這便是我的第一步。
「可雲珠是真的中了毒啊。」她疑道。
水開始沸騰起來,我用茶匙取了少量毛尖放進去,一時間,滿室茶香。
「這便要勞煩殷貴妃去查了,如我沒有料錯,她的毒應該是自己下的,源自南诏的草毒,但劑量不重,病個十天半個月的,不會輕易死。」
「所以接下來,就該由殷貴妃當着前朝後宮去揭開真相。」我低笑,沖她眨眨眼。
她噌地一下起身,作勢要走:「憑什麼?我欠了你的啊!」
庭院裡起了風,卷起陳舊的帷幔又落下,幽暗的屋子裡鬼影重重。
「小梨,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透過昏黃殘破的燈火,我定定地望向她,喚出多年未喚過的名字。
5
三日之後,陛下在長樂殿誤食了茶水,也中了毒,且與雲珠公主的症狀一般無二。
太醫多番查證,方知是南诏草毒。
而此時,殷梨在冷宮裡嗑瓜子:「他不是愛得死去活來,恨不能代心上人受過嗎?我就把雲珠的藥,給他也來了一份。」
我笑得花枝亂顫,不愧是殷家小霸王,一出手便是不同凡響。
之後,我很快便出了冷宮。
蕭裕身子恢複後,賜了我許多金帛:「是朕誤會,委屈皇後了。」
我一如平日的謙恭溫順:「隻要陛下無恙,臣妾不覺得委屈。」
半月未見,他容色憔悴了不少,除去中毒的緣故,想來近日在朝堂之上也是不好過的。
南诏一戰,殷家當居首功。
他本打算将殷老将軍封為國公,授予光祿大夫一職,名升暗降,乘機奪其兵權。
可偏生殷老将軍先一步上書,以年邁為由請求卸任。
而與此同時,殷家小将軍殷逸也自請離京,率軍駐守連年邊患的雲州。
既有蓋世功勳,又是這般忠心,無論如何也不能發難。
蕭裕隻能吃了個啞巴虧。
隻要殷小将軍陳兵北境,殷梨在宮中便會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