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有直接判定兇手就是蕭甯安,但在牽扯出玉墜主人時幹脆利落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今讓京兆衙門的人直接去布防,為的便是要在出其不意間人贓并獲。
到這時候,父親要是還想不到是王馨兒和蕭甯安合謀算計我,卻反被我将計就計饒了進去,就是天下第一蠢貨了。
他深吸一口氣,很明顯有幾分妥協的意思。
「明日一早你便要入宮,該好好歇着,此事交給為父處理便是,為父自會給你個交代。」
看着父親明顯帶着威脅的眼神,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以父親的城府,前世未必猜測不出整個事情的真相。
但他并沒有半點追查下去為我讨回公道的意思,反而配合蕭甯安和王馨兒隐藏真相,眼睜睜看着我身敗名裂,一夜之間失去所有。
無他。
因為他隻需要一個女兒進宮成為寵妃來換取家族榮耀,至于是哪個女兒根本無所謂。
眼瞅着我已經毀了,無論是如何毀的、被誰毀的,都不可能再為他帶來任何榮耀,反而還會成為他的污點。
倒不如聽之任之,遂了王馨兒和蕭甯安的心願,讓蕭甯安能心甘情願地為宮裡的王馨兒提供更多助力。
所謂血脈親情,不過如此。
「父親放心,女兒自然明白輕重。」
劉安為官風評向來不錯,有他在旁邊我更多了三分底氣,語氣不容置疑:「必須要把二妹妹和那賊人找出來,否則明日選秀女兒就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訴皇上,請皇上聖裁。」
鬧,自然要往大了鬧。
擄走尚書府家的千金小姐尚且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挑釁皇權君威可就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這個忤逆之罪,無論如何都要牢牢扣在蕭甯安身上!
他不是對王馨兒情深似海麼,我倒要看看他能為這份深情做到什麼程度!
此消彼長。
他們不痛快,我可就太痛快了。
「好,我答應你。」
短暫的對峙中,父親的氣勢肉眼可見地弱了下去。
他到底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此時此刻會有這樣的反應未必是畏懼了我,而是很清楚無論結果如何,王馨兒都已經毀了。
能進宮成為寵妃,為家族帶來榮耀的女兒隻有我一個。
他不會把我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