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清楚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蕭甯安夜闖尚書府,玷污尚書千金的罪名是實打實的。
兩弊相衡取其輕,這會兒攀咬毫發無損的我,遠不如坐實了蕭甯安跟王馨兒暗通款曲的事實來得更有助益。
這邊,蕭甯安尚且沉浸在王馨兒毫不猶豫出賣自己的震驚中,承恩公卻在飛快跟夫人對視一眼後,膝行一步上前。
「回禀皇上,這逆子愛慕二小姐已久兩人常有往來,昨夜也是漏夜去找二小姐的,得知二小姐在大小姐處這才潛入大小姐院中,如今既已鑄成大錯,承恩公府願為犬子迎娶二小姐為世子妃,結兩姓之好。」
至于為何明明是真愛,卻要把人扔在大街上毀了名節,都不是最重要的。
隻要尚書府同意這門親事,我這個受害者顧忌着家族榮辱不再追究,一切都迎刃而解。
「是是是,正是如此。」
承恩公夫人憤恨的目光如刀子般剜在王馨兒身上,仿佛在看平生死敵,卻不得不忍下撕爛對方的沖動,凝聲道:「兩個孩子曾有信物往來,二小姐還親手給安兒做了荷包。」
說罷,從袖子把早已準備好的荷包掏了出來。
一聽這話,王馨兒想都沒想就下意識地反駁:「沒有,那分明是……」
她向來心比天高,蕭甯安在她眼裡不過是個癡情到能為他付出一切的舔狗,還指望着蕭甯安能當着皇帝的面承認和我的私情,徹底把我拉下水。
對我的嫉妒恨意讓王馨兒徹底瘋狂,完全忽略了蕭甯安在見到她一系列所作所為時,漸漸失望冷漠的目光。
舔狗到底不是真的狗,也會傷心難過。
這次,不等承恩公夫婦再說什麼,慣會審時度勢的父親已是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王馨兒臉上。
「逆女,到這時候還滿口謊言,全家人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說罷,父親朝我跪了下來:「德嫔娘娘,王馨兒既跟蕭世子兩情相悅,老臣厚顔求您給二人賜婚,也算兩全其美。」
所謂做賊心虛,更何況這場拙劣的計謀本就漏洞百出,再鬧下去誰都讨不到好,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的結局。
「尚書大人說的是!」
承恩公夫婦亦不甘心地朝我磕頭:「求德嫔娘娘賜婚!」
我臉上滿是糾結之色,似有刨根問底的意思,但最終還是暗暗歎了口氣,把目光轉向皇帝:「臣妾覺得甚好,皇上意下如何?」
「愛妃寬仁,朕自然不會有異議。」
皇帝淡漠的目光從衆人身上一一掃過:「承恩公夫婦教子無方,蕭世子品行不端皆是事實,如此品性實在不堪大任,從今日起便卸了官職在家閉門思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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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
上輩子蕭甯安不顧我破敗不堪的名聲執意為「愛」迎娶我,雖然少不得被人指指點點,卻在官場上為他赢得了重情重義的好名聲。
皇帝漸漸對他委以重任,官路順暢一路位極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