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三個月後,喬明珠的母族将府被滿門抄斬了。
與此同時,喬明珠與太子被壓到了我的眼前。
二人紛紛驚慌失措,連連求饒,我冷眼凝望着他們,隻覺一股心涼。
狡兔死,走狗烹啊,想來也是,顧寒舟心思深沉,哪裡會真正愛上誰。
對我是利用,對喬明珠又何嘗不是?他容忍不下掌控兵權的将府,便慢慢蠶食,一網打盡。
喬明珠與太子忽然止住了哀嚎,腹部皆插了一把刀劍。
二人倒在地上,顧寒舟眉目含笑的面孔露了出來。
「喬明珠害死了瑾萱與我的孩子,我便将顧簡和她都送下去陪葬,瑾萱原諒我好不好?」
顧寒舟輕松開口,仿佛倒下的二人,不是他日日相伴的枕邊人與血脈相連的孩子般。
我驟然生出了一股惡寒,懼怕之意不斷湧出。
喬明珠與顧簡喪命,自是如我心意,可顧寒舟簡直是六親不認,喪心病狂。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顧寒舟緩步走了過來,懷抱着我,仿佛丢失多年的珍寶被找回般小心翼翼。
「瑾萱不要喜歡别人,喜歡寒舟,一輩子陪着寒舟好不好?」顧寒舟近乎偏執的開口。
我不語,他便自顧自道:「幼時衆人皆欺我辱我,獨獨瑾萱心善待我好,瑾萱一直待我好吧,富貴榮華,我都給你。」
我強自壓下恨意,回道:「好。」
後來,顧寒舟日日伴我身側,待我如珠如寶。
而我借着他的寵愛,給了璃城百兩黃金做盤纏,将璃城送出皇宮,暗自叮囑他縱馬朝千裡之外,與溪國為敵的祁國跑。
到了祁國後,便不必活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我待在深宮中,心口空落落的,時常産生錯覺,看到相府亡魂與陸言若,甚至是顧錦玮那個生來便注定孤苦的孩子。
他們皆在說不怪我,讓我好好活下去,我卻愈發沉悶。
春去夏來,我躺在床榻上,
咳血不止,縮在厚厚的錦被中,
淚流滿面。
外面蟬鳴不停,綠意蔥茏,明明是最暖和的盛夏,
我卻隻覺冷意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