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他依舊主動每個月把三分之二的工資彙給了白玲,生怕她主動開口難為情。
可我從來沒見過他的工資條,都是我用多少,問他要多少,省了又省才鼓起勇氣張嘴。
每次開口,他探究的目光都紮的我羞愧難當。
仿佛我這種髒人多吃一粒米都是罪過。
原來,他也知道開口讨要會傷自尊,是我不配而已。
我以為我已經麻木,可看到這些東西後還是哭的泣不成聲。
為什麼是我,怎麼偏偏是我?
清醒後我的腦海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走。
找到我親生父母的通訊地址後,我默默摘抄了下來,去市裡的班車三天一趟。
三天,夠我收拾完東西了,環顧四周,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因為結婚的時候不是黃花閨女,所以婚後我不敢多打扮,生怕别人嚼舌根。
幾件洗的發白的衣服,破了洞舍不得扔的襪子内褲,就是我的全部家當。
軍婚難離,但我想試試。
在客廳了枯坐了一夜,直到天剛蒙蒙亮蔣佑就醒了。
或許是我的臉色太難看,他習慣性的摟過我安慰。
“是不是又想那件事了,我跟你說了,能娶你我就絕不介意,咱不多想了行嗎?”
介意?他有臉介意麼?這一切不都是他做的麼?
我不言語,頓了半晌,他又提出。
“大妹回來探親了,媽年齡大了,我們當哥嫂的總要回去操持。”
“大妹跟白玲從小是姐妹,回去後你懂點事長點眼色,千萬别鬧,媽年齡大了,看不得這個。”
我沉默的點點頭,無所謂,倒數兩天而已,不讓他察覺才是最好的。
剛進門就看到桌上殘羹剩飯,所有鍋碗瓢盆都泡在水裡等着我刷。
而白玲和蔣霞一左一右的圍着婆婆,逗趣個不停。
看到我進門後,婆婆翻了翻白眼吐出瓜子殼。
“不下蛋的母雞,真不知道我們蔣佑看上你什麼?我們蔣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