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點了點頭,将一壺酒和一刀鮮肉遞給蘇墨之後扭頭便離開了,未曾再有多言。
蘇墨見王六離去的姿态似乎十分怪異,好似右腳有傷。
可王六在刻意在蘇墨的面前想要掩蓋這點,導緻他走路的姿态十分僵硬。
蘇墨看着手中的那刀鮮肉,似乎還能從那刀肉上感到有一絲熱氣......
看着王六背影消失在了風雪之中......蘇墨深深一歎。
......這冰天雪地中哪來的鮮肉啊。
是夜,蘇墨出了學堂,步入風雪之中,那冰冷刺骨的寒風吹着蘇墨地白發結上了一層薄薄的霜。
蘇墨一步一步的邁入雪中,走上街頭,安安靜靜的街頭隻有他一人。
各家各戶微弱的燈火照在街頭的白雪之上,映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妝。
白衣白發的蘇墨朝着鎮子東面的出口走去,來到出口時,見到那栅欄之下已然被風雪掩去卻依舊還是能看到一些淡淡的進進出出的腳印。
蘇墨一歎,回過頭看向那些各家各戶微弱的燈光......果然,連食物也緊缺了嗎?
那一大刀鮮肉顯然是王六和鎮上的幾人出了鎮子冒着危險獵殺回來的,而王六也在獵殺中受了些傷。
想來,他們應該是獵殺回了一匹雪狼。
這冰天雪地,群狼兇猛,能獵殺回一匹雪狼顯然已是上天眷顧了。
區區一隻雪狼,每家每戶又能分得了多少?
可王六依舊還是将這麼整整一大刀肉給了自己。
那一刀肉的份量,壓得蘇墨有些喘不上氣來。
鎮外狼嚎依舊,帶着絕望的悲鳴,響遍雪地。
蘇墨搖頭回了學堂,學堂中那道微弱的燭火在風中搖搖欲墜。
世人的無奈若來自人禍時還能奮起而争,可天災降臨時,讓世人去反抗什麼?
這茫茫天災,讓人無力而為。
王六隔三差五便會來到蘇墨的學堂之中,或提着一壺酒,或提着一道肉。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有時甚至說不上幾句話便走了,那來去的腳步日益沉重,卻也從不間斷的每隔幾日便一定會來一趟學堂。
蘇墨的神魂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也愈發的虛弱,蘇墨這具巨神血脈的神軀在虛弱的神魂下,也顯得格外的羸弱。
那風雪一直不停,叫人心寒。
這日,王六又來到了學堂,這回,他的手中再沒有任何東西。
王六抖了抖身上的落雪,緩緩的坐在蘇墨身旁,擡頭望着屋外的厚雪,神色茫然。
“鎮裡......又死了幾個人。”王六沉聲的說。
“怎麼回事?”蘇墨問。
“積雪壓垮了屋子,将聚在一起的幾家老小都葬在裡面......”